坤宁宫是皇后居所,皇后梁画仪已年纪四十,那张脸虽然好看,却算不得是国色天香,只是皮肤依然容光焕发,看得出来平日保养良好,就算素日在宫中足不出户,打扮的也是妆容繁复,华贵异常,她一边用保养精致,染着鲜红丹蔻的手翻阅着后宫日常需审批的公文,一边听着宫人来报。
“今日皇上召见那位萧小先生,授了一个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官职,口头上交代了这位小先生兼职太子伴读。”
听到这话,梁画仪精致描画的眉毛不悦的挑起:“户部是舒兼在管着,让他去那里做官算是比较中肯了。但这太子伴读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嬷嬷看皇后娘娘明显的不乐意,劝慰道:“这位萧小先生是萧宗师的关门弟子,听说是个有才的,皇上估计是想让他多教教太子,没准就也能得那位萧宗师青眼,肯加以教导。但是这位小先生年纪太小,听说只有十七,翰林院中名师大儒多如鸿毛,小小年纪就担任太傅一职,恐怕难以服众,所以皇上才只让他当了个伴读,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梁画仪依然不爽:“皇上只想着那个贱人的亲子苻弘,那般不成器还一直想尽办法为他铺路,我家泽儿难道就不是他的亲子了吗?!他怎么不花费心思给泽儿也找个老师悉心教导?”
“这不是有皇后娘娘您一直在操心着二皇子殿下嘛,皇上这是对您放心。”那嬷嬷说完,又对来报的宫人使眼色。
来报的宫人会意,接着说:“那位萧小先生刚面完圣,正在大庆殿外候着呢,被过路的太子瞧见了,上去就拉着人家说要回宫去,还说那位小先生身材娇小,言语很是轻薄。”
梁画仪听到这里忍不住嗤笑:“废物就是废物,就算皇上宠着他给他一帮人才,他也不会用。那个蠢货,这都劝着他要好生善待那位出了名的小先生了,他这一见面就能把人得罪了。”
一旁的宫人应和道:“可不是,哪个男人愿意自己被人说是身材娇小,这都是形容女子的,对于一个盛名在外的大好男儿来说,这不是赤裸裸的羞辱吗?奴才听着这话,还回头看了一眼,那位萧小先生脸色果然不怎么好看。”
梁画仪笑了,刻薄道:“要不说他就是个蠢货呢。”身为一国皇后,言语这般狠毒刻薄,丝毫不觉得这样去评价一位东宫太子有什么不妥,连带着自己身边的宫女都敢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名目张胆的嘲讽皇帝亲子,身边也无人加以劝告,丝毫不以为意。
身边的嬷嬷在这深宫之中混迹了几十年了,心中清楚祸从口出,过犹不及的道理,听到自己的主子频频这般犯错,竟也不言语,低头掩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
梁画仪又问了另一个宫人“我记得大哥先前交代了泽儿争取招揽这位萧小先生,二皇子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