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辉煌。正中一座巨大的女神雕塑。白玉为地，澄澈到倒影出女神容颜毕现。

女神双手扶捧满月，微微颔首，眼睛却是紧闭着。

霓服华裳。有微风自女神背后吹来，顶上那几十盏水晶灯微微颤动。

青玉为柱，两丈为矩，竟有十数根之多。

演凝一人站在门里。

她作福道，“拜见神尊。”

演陌已经告辞下山去了。

飒湮摆摆手。直接走了进去。

“狐尊正在修炼，不能出来迎接神尊·····”

“无妨。”

溯裳向两边看去。

每隔两根青玉柱之间，都有一位女子的画像。

不，与其说是画像，倒不如说是世人脑海中的记忆。记忆里，那个女子乌丝翻飞，顾盼生辉，轻轻抿唇，神采飞扬。是活的，是还能交流的，是还能唤她一声狐尊的。

但是这些女子早就不存于世。

是连轮回都没有了的存在。

“溯裳，是这位。”

飒湮挥挥手，指向他面前的女子画像。

纯白的纱裙迤逦一地。那个女子双手合十，静静跪在地上。眉心微蹙，眉角斜斜飞入鬓间。肤白胜雪，耳上那两簇狐狸毛更赤。身量纤纤，却自有一股韧劲。美极。让殿上其他女子的画像都黯然失色起来。

“拜见狐尊阿苋。”

那个女子慢慢睁开眼，一双妃瞳如同花朵般绽放，细细的浅青色花纹围绕瞳孔一圈，嘴角含了一点点笑。

犹似故人归。

溯裳看到演凝的眼睛里已经蓄了泪，却强忍着。

默默走到正中央，溯裳指着女神像问道，“这位是什么神呢？”

飒湮跟着也走过来。

演凝迅速转过身去抹掉泪，接着走过来说道，“这位是满月神。”

又指指背面，“这位是新月神。”

溯裳才注意到神女的背面矗立着另外一尊神像。

也是女神。却一身黑衣。

年纪较满月稍弱。双手捧着一只水晶琮。

杏眼点点，似瞋非瞋。

飒湮摸摸下巴说道，“狐狸修食月华。”

“正是如此。”演凝点点头。

“满月到新月再到满月，轮回不息，狐狸正是靠此，才能延寿，才能修炼飞升。”

“那狐尊····？”

“狐尊本就是半神，所以需要日月兼修。”

“有日神的塑像么？”

“有的，供在狐尊的修炼之所。阿寻现在放在小花甸了，溯裳姑娘下次可以去看。”

“好，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