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先收到孙义递过来的密函后、迟迟没动身。
自己当初被贬到江州,时到如今已有五年光景。
这五年,皇帝也长大了不少,但也未亲政,朝廷依然是外戚专权,自己虽然名义上是大宋朝当今天子的叔叔,但是谁人又不知自己只是一个无权的闲散王爷。
这五年内多少探子在自己的府中,就连寇府的陪嫁丫鬟,下人,各个儿都盯着自己,这书信虽然盖着玉玺。
但是这信里只字未提即日赴京的缘由,这万一是个圈套,自己岂不是刚好中计。
早上,三友敲开房门,送来茶水,发现郡王又一夜没睡,真是让人心疼。这都两天两夜了,也不知道郡王到底怎么了。三友心里纳闷。
“三友,这两日有人来府里敲门吗?或者说有信来吗”?
赵怀先坐在太师椅上,望着不远处的三友,抛出两个问题来。
“回禀王爷,这几日一如往常,府中无人敲门亦无信件。说完,双手合十朝赵怀先行礼。
“不瞒你说,三友,本王前夜收到一封密函,召本王入宫,信上还特意盖了玉玺,但是没说何事,本王这两日都在为此事烦恼。
“本王昔日被贬到江州时,太后说本王返京之日就是母妃离世之时,现在这封密函召本王入宫,本王不去就是抗圣旨,本王上京又怕太后真的对本王的母妃动杀心。
本王真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本王这条命是母妃给的,如若本王中计丢了命这并不打紧,万一连累了母妃、可真就是罪过了”。
三友听完,双手合十于胸中。“阿弥陀佛”。王爷宅心仁厚,太妃无忧”。
“君有召,召必回”。
“所以,小人还是建议王爷即日动身准备返京,只是现在还拿不准这消息是否属实,这信究竟是调虎离山之计,还是请君入瓮之意,都需要您暂离江州。这样不就知道了,下棋人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
“再者,王爷,虽离江州返京。但这江州离盛京算起来行程快马加鞭都要半月有余,遇上自然灾害更是一月也不一定能到,所以,去肯定是要去的,只是何时到,您说了算。
“最后,咱们这到路上的消息一旦散开,不管是何处的妖魔鬼怪,总要见太阳的。到了那日,王爷自然明了了”。
三友这一番话,如当头一棒敲醒了赵怀先的优柔寡断,他立即吩咐三友备车马粮草,上路。
此番返京,自然是要越慢越好,快马加鞭容易打草惊蛇。所以赵怀先嘱咐三友备好马车,打算明晚启程。
赵怀先安排岁寒去了一趟花满楼,才晓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早就离开了江州,又不告而别。
他心里倒是没有昔日的怨恨了,随即掏出贴身的绣帕嗅了嗅,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她还能去哪,自然是去盛京找自己的未婚夫去了,赶巧不巧本王也要去盛京,我赵怀先看中的人,怎么能拱手相让呢?”这句话最后一个字的鼻音,意味深长、说话的人狠狠捏着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