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多数都被埋没在茫茫星海。”对方状似轻视，看着艾晨的眼神有些无情：“你从出道至今，你以为为什么会一路顺畅，还不是因为公司在捧着你，帮你公关一切不好的言论。我承认你确实有实力，但没有了公司，你什么都不是。”

苗苗站在艾晨身后，见他依然面不改色，都有些替他生气。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没了公司他就不行？忍不住想上前争论两句，却被旁边的蓉姐一把抓住摇了摇头。

艾晨嘲讽的盯着对面这个算得上有“知遇之恩”的人，十年前是他把他带上了演艺这条道路，然而除了这点，他什么都不是，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他圈钱的工具罢了。一路顺畅？他是否会记得刚出道时他被人寄刀片？也对没有人记得，粉丝也不会记得，大家只会记得17岁那年突然爆火的他。君一说，他的高冷外壳只是他对自己的保护膜，其实一点没错，他都快忘了自己当初也是一个调皮阳光的男孩子。

“如果我说，我拒绝呢？”

柳箫对艾晨的反应显然是在意料之中，给自己和他都倒了一杯咖啡：“公司最近新招了一批练习生，有一个叫无忧的孩子和当年的你很像。”顿了顿，好像有些惋惜道：“艾晨，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冷漠的脾气得罪了太多媒体，一旦出事，没有公司的公关，将再难翻身。”

艾晨没有接他递过来的咖啡：“多谢您了。只是奉承媒体这种不耻的事情我从来就不屑去做。”说完起身就离开了办公室。沈蓉被柳箫留下无法跟上去，于是苗苗一个人连忙追上艾晨的步伐。

车上，艾晨一手握着方向盘，冷冷地盯着前方。

“咳，那个，老板，咱们这是要去哪？”苗苗在副驾驶上结结巴巴问道，没办法，艾晨现在这脸色太吓人了，车内气压低的可怕。

艾晨转头冷冷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有些无语，她没事跟上来干嘛。

“不知道。”

“哦。”苗苗顿了顿，突然捂住嘴巴：“天哪，老板，你不会想不开吧！”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肠子那么直呢？而且，废话有点太多了。

一路无言。

大概是艾晨心情平复了些，转了好久之后终于把车子江边。夜色已经很深了，隔着江火可以看到对面那座他刚刚演出结束的演播厅。深深吸了一口气，靠在车门上不知在想着什么。从苗苗的角度只可以瞧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月光映射下皮肤显得更为白暂诱人。

站在他身边，犹豫了很久，苗苗终于开口问道：“你不想炒绯闻是因为君一吗？”

冷不丁冒出这一句，艾晨面色僵了僵，随后直起身转向她：“为什么这么说？”

苗苗沉默了半晌，与他对视着：“第一次见面，你们虽然没打招呼，但是后来你无意中问过她的身份；第二次留宿在她家，你表现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第三次……也就是今晚，你为她首次挑战自己不熟悉的风格。”与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同，这时候的苗苗可以说极为严肃。

艾晨看着面前这个只到他胸口的女孩子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见苗苗有些惊讶的眼神，才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都多久没笑了。

“也不全是吧。”他走到江边沙地上，“我向来不喜欢炒作，更别说和一个不熟的人。柳箫一直是知道这点的，只是他故意拿这个来激我，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至于君一，我承认，确实对她有些许好感。”艾晨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或许是有些冷漠，但是真的那就一定会认。

所以他还是承认了……他喜欢君一，一个他只见了三次面的女孩。苗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几个月相处，她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他，在员工口渴时悄悄让助理买了几箱水分给大家，在你没吃饭时冷冷地把自己多出来的盒饭丢给你，在自己迟到时也只是冷着脸说一句“下不为例”。君一之前对她说，她感觉艾晨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生人勿近，而她知道，这是真的，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别扭的表达着对身边人的关心。

那么一个浑身是光的偶像在你眼前，用自己的方式帮助着大家，她真的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所以她几次试探君一对艾晨的心思，所以她表现得毫不在乎。知道今晚无意撞见他们在长廊外的谈话，艾晨或许自己也没注意到在所有人面前浑身是刺的他却在君一面前似换了个人般。一个是她好闺蜜，一个是她暗恋的人，她从没有那么艰难过。

正当苗苗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时，艾晨突然说到：“苗苗，这几个月谢谢你。不过，你可能得找下家了。”听不出任何感情，好似有些惋惜，又像是在平淡的陈述着一件事情。

“嗯？什么？”

忽略苗苗有些惊异的眼神，他淡淡说到：“如果不出意外，黑我的通稿已经在准备中了，我等着。“柳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