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就会配不上柳哥哥了。不过,现在好了。
夏雪躺在床上很是开心,一想到,三日后,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和心上人在一起,这心里头就同泡了蜜似的。
而窝在夏雪脚边的离火却有些神游,翻来覆去迟迟未睡。
“你那时便已知道他们不会在一起了。”宁辰执起黑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笃定地道。
“是的吧。”离火挑眉,看了看棋盘,随意扔下了一颗白棋。
宁辰见此,剑眉却猛地一皱,他,输了。
此时,一盘棋已经走了大半,离火看似随随便便抛下的白子,却锁死了一片黑子。翻局,希望渺茫。
“我输了。”宁辰果断认输。他并非输不起之人。
“这么快,我以为你还要多下几子呢!”离火打了个哈欠懒懒道。
“前辈棋术高超,此局无望。”宁辰仍旧淡淡道。
离火听了却笑了。好看的狐狸眼有些微红。
阿雪你看,别人只是看到无望的苗头就松手了,为何我将现实生生剥开放在你眼前,你却仍不肯回头呢?
我该拿你,
如何是好呢?
“祭天!灾星灾星!”
“这孽畜早该生祭了!”
“我说上年蝗灾怎么那么凶,原来是这灾星还活着作祟啊!我呸!”
三日后祭天大典如期举行,全村共享盛事,万人空巷。
此时正值三月农耕伊始,这农桑之活全赖老天爷降水吃饭。
而在沅水村的传统里,每年都会将村子里养得出最好的猪羊牲畜活活扔到水里来祭祀河神,以求风调雨顺,粮产丰收。
然而,这传统十六年前就改了规矩。十六年前,夏雪出生那年,沅水村迎来了从未有过的大暴雨,几天几夜,未有一瞬停歇!
这场暴雨除了给夏雪安上个灾星的名头外,也变了祭祀的规矩。
宗祠的老人还说这是河神发怒,是他们之前的祭祀让河神不满了,从而降罪村子。
那些乡老们更是提议每年以无怨无罪的生童活祭,来平息河神之怒。
然求福之祭,以生人为供又会增添怨气,所以村老们决定在祭祀之前给即将生祭之人一些好处便当是消除怨气了。
只是这给什么好处,在某些人的操作下便有些微妙了。
此外,这么些年来,被推上去献祭的可从来都是贫农之后。其中弯绕,众人心里也都有些数。每年确定人选之时,村长严琼立的门总得加固那么几回。
而那些勤勤恳恳的庄稼汉肚子里揣着明白面上却也只能装糊涂。柿子总要挑软的捏,他们就纷纷将罪过怪到了夏雪头上。
而三日前孟府放出的消息,直接在百姓心中炸开了。
早早地便在铲除好杂草的平坦地面上,用土筑堆用于祭祀神灵的高台,所谓“筑土为坛,除地为场”。
今日更是早早地就起来围观了,什么臭鸡蛋,烂白菜的也不知道准备了多少。
被关在笼子里的夏雪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阵势,竟是忍不住笑了。看着那些脸上表情狰狞,满是恶毒的人们。
竟也不觉得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可笑。
喊得最凶的都是那些丧了孩子,或是家中有适龄的却又没什么钱的穷户们。
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一群可悲又弱小的可怜虫罢了。若真的那么爱孩子,也不会让村长钻那空子。
不要说有多难多难,只要你愿意,怎会没有别的办法?
这十六年来愣是没人站出来反对过哪怕一次。
想到这些,夏雪忍不住轻哼一声。
如今却想拿我这软柿子泄愤,只是可惜了,
怕是难以如你们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