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冷，你，可以抱抱我吗？”

江明亮站起身，“对不起，我不能。”

周聪走近他，离他只有半米的距离，“为什么？”

江明亮忙后退一步，脚碰到亭子里的石凳，绊了一下。这个女人，真的是，这步步紧逼的，弄得他紧张得不行。

他做什么了吗？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不过是一起去了超市购物，一起晒了太阳。那么，他的行为举止有哪里不当吗，以致让她产生了误会？

她不给他时间思考。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董理的朋友。”江明亮实话实说。没有别的理由了。

像她这样漂亮的有味道的女人，如果不是董理的朋友，他不会这么纠结。

周聪偏头，像在思考他的话。她的衬衣领子敞开着，露出一大截白嫩的肌肤。江明亮看着，直觉得白得耀眼。

“王湘，也是董理的朋友。”她说，“但你不会删掉她的微信，对吧？”

“她不一样。”江明亮说，“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她的问题真多。

江明亮干脆坐了下来。他觉得腿软得很，每回答一句，就更软一些。

“感觉不一样。王湘，就像朋友。而你，就像......”江明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我，就不能当朋友了对吗？”

江明亮头大如斗。遇见这种明知故问的女人，偏偏还没有办法回避她的问题，也是蛮累人的。

江明亮说，“跟你在一起，我的感觉不一样。就是，就是很有感觉。”

他努力不看她。如果看着她那张漂亮的脸，她水汪汪的眼睛，她那可爱的小酒窝，她雪白的脖颈，他的呼吸，一定会暴露他。

“感觉。感觉。”周聪喃喃地念着这个词。她也像站不稳了似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江明亮马上站起来。她离他那么近，他的呼吸那么重，她会听见，事情会失控。

她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我真的很冷，你，抱抱我。”

她的声音也像被大雨打湿了，泡软了。像雨后的泥地，吸引着他往里坠。

他不说话。他的声音被困在他的思想里。而他此刻的思想，是混乱的一团。

她不再等待。她一转身，就将自己冰凉的身子投进了他的大衣。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而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就圈住了她。

她的身子小小的，软软的，她紧紧抱住他，像受了惊吓的鸟儿终于回到了温暖的鸟窝。她将头伏在他的胸前，突然轻声哭了起来。

他心乱极了。她怎么哭了？我该怎么办？

她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水，让他无处可逃的欲望的深海。他不再思考，没有能力思考，俯下头去，吸住那同样冰凉的两片唇。

明明说了不能啊。明明想过逃避的。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