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我放在我的储物袋了,其他的,送了。”齐景承脸不红心不跳,“出发了。”
“轻装简从!”只有墨非凡望着主仆二人眨了眨眼睛,一脸的笑容比春天里三月的阳光还要明媚。
山翕没说什么,抬脚就上了马车。倒是小怡给气得跳脚,狠狠地剜了齐景承一眼又一眼。
“小姐,本来一路颠簸就很辛苦,那个臭屁将军还这样,你这么娇贵的,怎么受的了?”
臭屁将军?山翕不禁莞尔,人家骠骑大将军那么拉风的名头,给小丫头这么一形容,觉得很贴切很符合。那张一天到晚臭气哄哄的脸,真是白瞎长那么好看了,尤其是樱花一样的嘴唇……
“贵人留步,贵人留步!”山翕掀开纱帘,是住宿的农户家里的老爷爷和老奶奶。
“这里有一些贴饼,贵人,带着路上吃吧。”
“我家儿子在山起国做小买卖,一年也难得回来一趟。贵人若是有缘遇见了,叫他回家看看我们。”
“老人家,多谢你们的饼,你家儿子叫什么呀!”小怡欢喜地接过一大包袱的饼,热情的问。
“我儿,周兴旺,这里是周围村,小姑娘多给记着一点。”说着,两个老人扬起手催着山翕等快些上路,满是沟壑的脸上,闪着盼望的光。
山翕想起做好饭在家等自己的姑姑,很快涌起满眼的雾气,轻轻地放下了纱帘。
刚出了村口,墨非凡又开始撒起欢来,四个轮子的马车被他赶的像是装了八个轮子,奔跑在山林间也像在平地上一般顺畅,也亏他有这个好身手。
不一会就到了二三里外的小镇,却也没做停留继续往前赶路。
一路上,小怡见山翕也不怎么说话。虽然马车依旧颠簸,在车厢里坐着就如同筛豆子一般,山翕也只是默默的发愣。
“小姐,坐着难受对吗?小怡现下也已经习惯了,不如我想点什么好玩的,给你解解闷吧。”
山翕兴致不高,却也点点头,不忍拂了她的好意。
“金轱辘棒,银轱辘棒,爷爷儿打板儿奶奶儿唱,
一唱唱到大天亮,养活个孩子没处放。
一放放在锅台上,‘嗞儿’‘嗞儿’的喝米汤。”
“小姐,这是我小时候我娘哄我睡觉唱的。我就这样,拉着她的衣角,一遍又一遍的听她唱。”
“我娘唱得可好听了,像是夏天里的小蛐蛐,能唱到我的心里去。”
“她还会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或是我的小屁股,温柔极了……”
“哇,妈妈,我想你……”山翕从姑姑不见了的恐慌,到得知姑姑下落的慌张,直到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寻找姑姑的无助,全都一股气的冲上了天灵盖,爆发了。
小怡被山翕突然地一吼,给震住了。忽而地居然也被山翕的情绪给灌满了,一声声“娘亲”的叫唤起来,哭地岔了气。
墨非凡正被久未远游的惬意激荡着,突然听见车厢里“妈呀”“娘呀”哭声一片,就像是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时候,突然给噎住了一般,只得把马车停了下来。
大白天的,这不见鬼了么。
墨非凡悻悻地掀开门帘,那夺命地的音浪铺天盖地给了他重重一击。
望着策马返回的齐景承,墨非凡第一次觉得,自己死活要替换了赶车的车夫,就为了自以为的出门游玩,不好玩了。
“承承,我想回家了。”墨非凡双手环臂,对着齐景承瘪了瘪嘴。
“好走不送。”齐景承跳下马,走了过来,掏出了自己的储物袋。
两个丫头还是太小啊,十四岁的十二岁,却不知道自己踏上的是怎样一条艰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