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前院见祁家老爷和安清派宗主坐在一进院子的椅子上,祁家老爷一侧站着府中的男女老少和丫鬟侍从们,安清派宗主一侧则站着一排衣着墨绿的小生。
“祁公子还是不在。”秦皓侧头和秦端阳说。
“痴癫的小姐也不在。”唐伏清也说了一句。
“这驱邪本就是给祁家小姐准备的,她竟然不在场?”秦端阳说着。
又一想,驱邪一说也只是为了堵上悠悠众口,把痴癫之事全都推给是鬼神作祟,古往今来,这都是有钱人家变相为自己所做坏事买单的一种方式。既然一场法事就可以解决,他们断不会让之前的坑留着,一不留神让自己掉下去。
道台已经布好,除了作法时必备的香烛和香案外,仙台前还摆放了12个跪垫,仙案上放着一根牛皮鞭和一个四角方鼎,那鼎中放的是沾着晨露的最鲜嫩的草尖。还有些不知名的香料。安清派视鹿为圣物,他们更是把尊贵的鹿称作包格。安清派所敬拜的神鹿是可以产生麝香的包格,他们也因此利用麝香施法驱邪。前院的四角还放了四把立着的没有点着的火把。
站在院中间施法的并不是安清派的宗主,而是一个头戴帷帽的小生。
这小生先是在案前点了三炷香,然后将香插入香案,三下跪拜后,小生摘下帷帽。
这小生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从秦端阳后颈一掌将其击晕的木彦的手下。
作法的小生从仙案上取了牛皮鞭,向空中一挥,抽出响亮的一声。接着又是像在天宫那般起了雾气,天色也跟着变黑。直至天色完全黑下,雾气凝聚成一个鹿的样子,在那作法的小生身旁。小生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那团神鹿形状的雾气跟着动了起来。
然后,小生又将牛皮鞭向空中一挥,那团雾气越发真实,连挥几下皮鞭后,雾气逐渐幻化成一头实实在在的神鹿。神鹿先是绕着前院跑了一圈,院中的四个火把被相继点燃。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仔细,这确实是一头活生生的鹿。接着神鹿走到院中间三声长啸,那声音尖细刺耳,在场的百姓纷纷捂上了耳朵。三声长啸过后,神鹿走到四方鼎前,把里面供奉的草料全部吃掉。
小生见神鹿把草料吃的差不多了,从身后掏出一支长笛,接着,所有此次前来的安清派小生和宗主纷纷起身走到仙案前到跪垫上跪下,向着神鹿行了跪拜大礼。主持此次法术的小生则吹起了笛子。
神鹿的身形逐渐模糊,直到雾气散尽,天色大亮。
在场围观的人群皆觉得不可思议,竟也纷纷下跪向着香案的方向跪拜。整个过程完成,香烛刚好燃尽。
主持法事的小生将帷帽重新戴好。
“端阳哥哥,安清派真的有仙法。”唐伏清竟也敬佩似的点了点头。
“若是他真有仙术,做害人的东西用,也非正道。”秦端阳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眼看驱邪已然结束,而周围的百姓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老伯,这不就结束了吗,后面还有法事?”秦皓向旁边的一位老伯打听。
“你们第一次看安清派作法吧?”老伯打量了一眼秦皓。
“嗯,是啊。”秦皓回道。
“这最后还有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呢。”老伯紧张兮兮的说了一句。
“什么啊,还是非常重要?”秦皓有些失笑。
“安清派作法是不收一般的俗物报酬的。”老伯这回的声音更低了。
“那他们收什么?难不成还要收个人?”秦皓笑着问。
老伯没有说话,不再理他。
“真要收个人?”秦皓瞪大了眼自顾自说。
三人纷纷向院中间望去。
祁老爷向后挥了挥手,几个下人便从偏院的一个柴房里领出三个紧低着头不满十岁的男童。
“宗主,请。”祁老爷躬身作出请木彦移步的意思。
木彦动了动腰,没有说话,站起来朝那三个童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