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大风吹来,烛火灭了。
我肆无忌惮的流下泪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哭什么,哭我当初时的倔强,哭我这几年夜深人静时些许的懊悔,哭我见到他与姐姐站在一起无比般配时的微笑,哭此时的物是人非,缘分早了。
“不要再说了,无论谁对谁错,我如今是王家妇,相公待我极好,女儿乖巧懂事,我很是满意。”我低头道。
“你满意么?你丈夫吃喝嫖赌无一不沾,你刚死便将妾室扶正,外头养着几个姘头,你满意么?”他伸手抬起我的脸:“若如此你便满意,又让我情何以堪?!”
他手上沾了我的泪,愣了,继而问道:“若真满意,卿为何垂泪?”
说着,倾身向前,吻上了我的唇。
这个吻犹如7年前在离别亭中的那吻一般,轻柔的,谨慎的,含着疼惜的。
当初他忽然命人来接我,说要到离别亭一见,我匆忙赶到时,他以等在了那里,见我来,他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他说卿卿,不日这局势将定,待到那时我立刻来娶你。
这个木簪子是我闲来思念你时雕刻的。在这个簪头的下面,我刻了我们的名字,一个是远一个是卿。如此将来若我负了你,你便可以拿着这个簪子来向我索命。
我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他便低头吻了我。
那时的吻,我渴望与他地久天长。
可此刻却不同了,此时我已嫁为人妇,此刻我脸上多了一条疤。
我用力推开他,“我已是王家妇,还请宋将军守礼。”
“宋将军,请回吧,今后若再纠缠,我只能以死相抗了。”
相公让同去的小兵捎回信儿来说月余便可回,公婆甚是开心,我也松了口气。
我置办了些东西到娘家想把香儿带回,谁知爹娘却带着香儿到了城外的庄子里玩耍,让下人跟我传话,若是来了也去庄子里一并找他们会合。
我只得又去了城外庄子里,不成想宋仲远竟然也在这里。我这是忘了,这庄子是他送给姐姐的聘礼之一。
我本是要接着女儿便走的,可是天已渐黑,父母不明所以又是拦着我,让我多住几日。
宋仲远气定神闲的在旁边插了一嘴道:“想来妻姐是不想见我,要不怎么见我在这里便要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