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月姐姐,不知这茶你吃得可还合口?”见杨纤月抠了半天也没有吐出来,苏青云淡淡讥讽道。
“苏青云,你不得好死!”杨纤月双目赤红,挣扎着扑向苏青云。
春枝悄悄地伸出一只脚,随随便便就将几近失狂的杨纤月绊了个狗吃屎。
“我不得好死?”苏青云面露疑惑,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杨纤月,真诚发问:“恕妹妹愚钝,纤月姐姐何出此言啊?”
难道她将她曾经使在自己身上的招数还回去,便会不得好死吗?
“你!”杨纤月气极,却并不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廖姨娘气愤又心疼,将杨纤月揽在怀中之后大骂:“苏青云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歹毒!你知不知道,按我们西唐律,你下毒杀人是要被砍头的!”
“哟!廖姨娘这个时候倒是能想起西唐律了。”绿芽语调讥讽,说出了苏青云想说的话,“那你们谋害我家小姐的时候,难不成西唐律还没有颁布吗?”
“这怎么能一样?”廖姨娘气呼呼地反驳,“你们哪只眼睛亲眼看见、哪只耳朵亲耳听到我们谋害你家小姐了?”
“不过是吕媚颜那小蹄子攀咬我们,想借你们丞相府的手打压我们镇远侯府而已,这种浅薄的当你们也上!”
绿芽没想到廖姨娘到现在还嘴硬,更能将吕媚颜的指认掰扯成这样的阴谋论,不由气到冷笑连连。
见此,苏青云神态平静地拉了拉绿芽,劝道:“你与她们真的置气做甚?平白气坏了身子。反正我们今天屋门都关了,本就不是准备跟她们讲道理的。”
听到苏青云这样风轻云淡地劝自己的丫鬟,廖姨娘与杨纤月的恐惧不禁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下毒这样的事情都上来就干了,接下来的,还会轻巧吗?
廖姨娘到底担心杨纤月的性命,不由急道:“苏青云,你喂月儿吃毒药,就算不谈西唐律,她若在芳菲苑死了,你又能独善其身吗?”
闻言,苏青云柳眉轻锁,讶然道:“难道廖姨娘是着实不知这‘绝情’的药效吗?”
“这样的话,绿芽,你快与廖姨娘解释解释这误会。今日咱们明明白白地结仇,可千万不要囫囵吞枣才好。”
“是。”
绿芽听过苏青云的劝解,心中已然冷静了许多。
当下赔笑着对廖姨娘讲道:“我们小姐请杨小姐喝的可不是什么要命的毒药,只是简简单单地让她以后不能生小畜生呢。”
绿芽的语气轻松随意,落进廖姨娘的耳朵里,直如晴天霹雳。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瑟缩在自己怀里的杨纤月。
只见后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就连绿芽出言不逊也懒得计较了。
廖姨娘惊怒交加,浑身冰冷。
杨纤月绝育,不就意味着她再也当不了幸王妃了吗?
“不,不!”
廖姨娘神情惶然而执拗地摇头,一把将杨纤月扯起与她相对。
“不,月儿你不用怕!苏青云定不敢将她给你下毒的事情捅出去让更多的人知晓。”
“没有人会知道你不能生,至少没有人会在你成婚之前知道!”
杨纤月听出廖姨娘的弦外之音,不自觉握紧了双拳,清明的理智开始一点一点回归。
片刻后,她茫然而痛苦的眼神变得怨毒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