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歌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原来的面貌,对着空气问道“主子还没有回来吗?”没有,这个声音可不就是柳子衿。她说的“主子”,不用想也知道是李牧。
“主子还在堰池。”空气中响起了冷冷的声音。
柳子衿洗了把脸,顺便去柴房看了林七若一眼,见她仍在昏迷中,双手被捆仙索反捆在背后,便回了房。没错,林七若在装睡而已,她之前就已经醒过来了,看到自己身处柴房就知道大事不妙,之前她碰见的一定不是阮语歌。
在柳子衿走后,大约又过了一刻钟,林七若屏住气息,试探地睁开了眼,发觉到四周仍有暗卫,只能稍微动了下胳膊和脖子,被柳子衿劈了一掌,现在脖颈还隐隐作痛,她连叹气都不敢,生怕被隐藏在暗中的暗卫发现。
她只记得昏迷中有人给她喝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更惨了,嗜血蛊还没解,又被灌了什么鬼东西,早知道当初不该乱跑的。还好不是软筋散之类的,不然连内力都被压制了。
她这样不声不响地玩失踪,连信都没有留一封,温斯严回军营后估计会气炸。她刚才故意装睡,用内力听到了柳子衿和暗卫的对话,所以才知道是柳子衿装成了阮语歌的模样欺骗了她,让她放松了警惕,让柳子衿有机可乘。
这么缺德无耻的事没准就是李牧想出来的,无非就是想抓她做人质,以此来威胁温斯严。所以,她现在应该还是在大散关,她必须迅速判断出到底是在大散关的哪个位置。从太阳落山的方位来看,这里的余晖从她背后照来,所以这里大概在大散关的西面。
不过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李牧想把她当人质,想都别想,她就是拼了命,也不能拖后腿。柳子衿既然敢助纣为虐,她也不介意让柳子衿凉凉。林七若万万没有想到,多年之后,柳子衿居然还能完好无损地请她喝茶,有些事还真是不可思议。
如今来了这里,还可以用传音符给温斯严传话,到时候用内力窃听军事机密也不错,坑死这个无耻的李牧。方圆百米内,动用内力,还是能听到一切声音的。但是,在敌人的眼皮子下,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也并非好事。林七若扭头垂眼看了看反捆在手上的捆仙索,暗暗地骂了一句“可恶”,心情顿时跌至谷底。本来还纠结要不要逃跑,现在看来是没戏了,李牧为了抓她,连捆仙索都出动了。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唉,什么时候天下才能太平。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用碧血剑试试看能不能解了这捆仙索。说做就做,林七若当即低声召唉出碧血剑,捆仙索竟意外地自动解开了,林七若心中一喜,连忙收了剑,趁此机会活动活动下手腕。
过了片刻,她把捆仙索捡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次捆回自己的手上,免被人发现。她这才仔细地瞧了瞧四周,柴房并不大,连扇窗户都没有,还好门缝比较大,不然可真的要呼吸困难了,也不知道晚上有没有老鼠蟑螂什么的,感觉她似乎是变得矫情了。
对于柳子衿将她扔到柴房一事,她没觉得有什么好反抗的,有柴房安身就不错了,毕竟,当年她可是连狗窝都睡过的人,区区一个柴房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万物皆有裂痕,因为,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回想起自己这二十一载岁月,不免有些感慨,当年她出生时,正逢天花病毒肆虐,幸好存活了下来,没有受到波及,过了十七年,去云海书院求学的时候,又值蝗灾,庄稼颗粒无收,不少人被活活饿死,但还是挺了过来,而如今……唉,还是不要去想了,索性两眼一闭,继续睡觉,养精蓄锐,下面还有好多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