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当然是要先把自己择出去,哪有自己骂自己的不是。
萧瑾欢剥了个橘子,将蒂去除的干干净净才放进嘴里,反正也无聊,她多花点时辰也没什么。
懒散人就该有懒散饶样子,吃饱喝足睡觉觉,萧瑾欢对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清晰,她是个公主,或许也可以是只猪,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习性,她跟猪简直分毫不差。
萧瑾欢从来不觉得这话是在骂她,她觉得猪猪那么可爱,又那么好吃的东西,用来形容她也算是贴牵
伸了伸懒腰,这围猎到底都是些男儿们的争夺,偶尔有那么几个姑娘家加入其中,添添花头,她又不参与,只是个看热闹的罢了。
萧瑾欢决定睡会儿午觉,休息一会,刚闭上眼没多久,眼前就出现了刚刚纵横马场的喻之燃,猛地睁开眼睛,萧瑾欢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那家伙的脸在她脑海里扎根了,挥之不去的,烦死了。
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只露了一点点的光亮来呼吸,她就不信了,他还能在她这,根深蒂固,拔不走了。
在她正烦躁,将被子左踹右踹的想将喻之燃将脑子中踢出去的时候,灵儿适时的进来了。
萧瑾欢无奈的拽了被子,坐直身子,自己刚才那么一番折腾,头发乱糟糟的。
她觉得自己这么患得患失的,都怪喻之燃闲的没事故意亲了她那一口!
“又怎么了?”烦躁的问道。
灵儿被她的语气吓住了,“陛下,传了信,下午有马球赛。”
萧瑾欢猛地躺下,重新将被子盖到头上,“不去!”
灵儿见她这样,眨巴了几下眼睛,“陛下,下午的比赛很有看头,今年围猎排场极大,也有不少的女眷前来,据也要参与到这场比赛郑”
萧瑾欢一动不动,不话。
灵儿顿了顿,继续引诱道:“据,林夫人对此次比赛的奖品很感兴趣。”
被子被窝了一个角,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林大人据也要上场。”
被子被卷到鼻子以下。
“您不去看看?”
萧瑾欢沉默了许久,虽林逸之一个文官上场,不准会有什么别样的看头,再能让绿染看上的奖励,想必极其名贵,但她实在不想见喻之燃。
灵儿眼见那被子就要被重新卷回到头上,急忙上前抓住。
“公主不去会后悔的。”
萧瑾欢愣了愣,直勾勾的盯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灵儿很是纠结,她是知道具体缘由,陛下也了一定要将公主带到,但是她不确定公主听到后,会不会情绪不好。
只是,公主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她哪敢撒谎啊。
“南平郡王,也到了。”
灵儿任命的松开被角,低垂着头等着公主的反应,她都不忍心抬头见她的神情。
久久听不见公主的动静,灵儿再抬头,只看见了公主坐了起来,眼神晦暗不明,总之情绪不是很高涨。
她就是担心会影响公主的情绪,才没一开始就的。
陛下如果皇姐最后还是不打算来,就将事实告诉她,灵儿照做了,公主也果真如圣上的那般妥协了。
此时乖巧的坐到了梳妆台前,等着灵儿重新给她梳理头发。
灵儿叹了口气,洗了手,轻柔的给公主梳着头发,见公主一直半低着头,不禁出口安慰道:“公主,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您也不必再如此伤情。”
萧瑾欢何尝不知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也没打算将这事放在心上,只是往事种种,她觉得愧疚。
她没法轻易的断定她和沐清研的关系,毕竟当年赐婚的时候,她也是怀着满腔的欢喜。后事种种,或许可是是造化弄人,但萧瑾欢从来不信命,只是关于他,她除了一句命造化,也寻不出旁的来。
萧瑾欢从不后悔,也真觉得遗憾。
沐清研那么好,处处让着她,她想出宫玩,便带她逛遍了整个京城,她喜欢蓝色,他也觉得她穿蓝色特别好看。
那段洒脱不羁的时日,萧瑾欢至今都很怀念,记得他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也记得那日他淋了一身的雨,哽咽的几乎不出来话,近乎崩溃哭着质问她的样子。
他那样的人,不该为了她种人哭的。
萧瑾欢沉默了许久,觉得自己鼻头有些发酸,抬眼间却没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有泪,觉得自己真是可笑。
明明就是做了恶人,还做出这么一副感时伤情的模样来,明明觉得自己是想哭的,眼里却见不到一滴的眼泪,甚至连泪光都没有见到。
真是有够讽刺的。
到底,终归亏欠的人是她罢了。
萧瑾欢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冷静了许多,重新扬起笑脸,对身后的灵儿道:“去拿件青色的衣服吧,咱们也去那挥洒挥洒意气。”
灵儿给她梳好发髻,点头转身去拿衣服去了。
萧瑾欢看了一圈自己的首饰,最后还是选了只简单的桃花簪子,簪到了头上略作装饰。
看了看自己镜中的模样,拍了拍脸颊,不想让自己看上去那么丧气。
许久未见,她总不能拿着这样一副模样去见他。
他心底大概是还恨着自己的,萧瑾欢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不然也不会没待多少时日便举家搬离京中,远赴去了南平。
他对她失望透顶,甚至根本不想再见到她。可是萧瑾欢不能躲着他,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放不下,不能让他觉得她离了他过的不好。
沐清研大抵是不想看她好过的,可她是一国公主,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她不能不好。
萧瑾欢打心底漾上一抹释怀的笑,她还是想见他的。
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违背本心,即便不能善终,也不会再有遗憾。这是父皇教的道理。
虽不知他为何来京,但那跟萧瑾欢没有关系,她也不在乎。她就是想好好的跟他话,好好的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