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低矮的侧柏上顶着一床床晾晒的被子,几个穿着背心的男人,手上握着纸牌,围坐在一颗大树下吆五喝六。
包书记脸上抹一把汗,走过去对着一个嘴上叼着半根烟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关切地道:“老刘,那个司机的工作怎么又不做啦?你老婆病情有好转吗?”
被称作老刘的男人,两眼突然一瞪,把手上的牌子悉数扔在一个破筒制成的桌子上,“顺子到顶,刚刚好,哈哈哈!双扣,四块,四块,拿来。”
老刘猛吸一口烟,这才抬起头,斜眼看了一眼包书记:“书记,想当年我可是一厂之长,当司机,哼!让别人踩在我头上嘛!”
包书记略皱一下眉,:“那都是十几年的老黄历了,人要朝前看不是吗?当年比你职务高,和你一起下岗的老陈从摆地摊做起,现在不是当大老板了吗?你从司机做起,比他起点还高一点。你老婆又等着钱买药,不能老坐家里吃低保啊。”
“我包书记,原来你是心疼低保的钱呐,这都是国家的,不发给我也到不了你口袋啊,你惦记个屁!”老刘一边摸牌一边把嘴上的烟蒂呸的一声甩在地上。
“你怎么这么话呢,包书记也是替你着想,她都给你找了多少工作了!”旁边的牌友看书记脸色不好,赶紧和稀泥。
曦月站在旁边,心里暗暗吃惊,这世上还真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包书记的心情明显受了影响,黯然道:“这个区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和锦山区加起来,一共807户人家。这些房子五颜六色,是因为是由不同的单位自己集资建的,后来房改房,都卖给了职工。详细情况你们以后慢慢了解,今就这样吧。”
看着眼前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区,曦月心里有点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