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的就是了,干嘛要拆别人的台。
陆遥咳了咳,伸手虚压示意。
见状,千机收敛怒容,但怒气难消,瞥了一眼天音,讥讽道,“二师兄上次下山,在道上见一少女,回来便心神不定,终日抚琴,说是道由心生,只怕是胡思乱想,没练剑的心思了!”
这个“了”字如洪钟大吕。
千机和天音上次偷偷下山历练,在道上遇见一女子,阿岚,天音瞧了许久,目光都无法移开。
回来之后,天音确实苦闷了一段时间。
哪想现在这件事,成了被千机抓在手里的小辫子。
“你......”天音指着千机。
“怎么了,师弟说句话,都要被师兄忌恨!”千机打断天音道,“师尊时常教导我们,要有大胸襟,济世救人,心胸狭隘,可是违反了南山的规矩。”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陆遥打和场道。
他看向天音道,“老二,你这剑道之说,颇有道理,但老三的剑意之说,你还未曾看明白,往后多多互相探讨。尤其是老大,你应该多学学两位师弟的!”
“是!”三人一同出声。
“老二的道由心生,心中悟剑之道,我便赐下道心二字吧!”陆遥说道。
闻言,天音神情激动,烂柯、千机都露出羡慕之色。
陆遥平日教导,谈道次数最多,时常要求他们三人一心向道,要以追求大道为目标。
今日,陆遥赐名天音的法,名唤道心。
这让天音喜出望外。
“汪!”
忽然,草堂外传来一声狗吠,其声洪亮,草堂都被震的抖了抖。
天音看向外头,笑骂道,“你这畜生,怎敢打扰师尊训话!”
堂外大黄狗突地口吐人言,“只是觉得这名字取得不该,突生闷气!”
“为何?”千机插话道。
“某人成日关在屋内久坐,一年来,拿剑的次数屈爪可数,反倒是琴艺越发精湛,本狗在想,这到底修的是剑道,还是琴道?”大黄狗说道。
“道道相通!”天音道。
“这道字之称,乃刻在草堂外柱上,为南山授法之根本,剑道乃南山大道,琴道乃小道耳,今日师尊给小道冠以道心之名,有违南山初衷!”千机趁机辩驳。
千机接着说道,“师尊常叮嘱我等,不忘初心,始终追求剑之大道,南山道之一字,不应轻易赐下,请师尊收回成命!”
这道之一字,乃南山根本。
三个徒弟都想得到师尊的认可,当陆遥把道字加在天音法上,千机突生不满。
加上此前被天音说了一番,千机更加难以释怀。
陆遥听了这话,也不好反驳,毕竟有些事他都看在眼里,千机的话破有道理,他找不到空子。
只能退一步了!
“道心、剑心、琴心,心心相印,老二,我观你琴心通明,你的剑道乃从琴心所悟,便赐下通明二字吧!”
还没等天音开口,陆遥便定下了基调。
瞧见师尊都发话了,还有一个老三在旁边使坏,天音就算再怎么大胆,也不敢违背陆遥的意思。
就这么吃个哑巴亏!
那估计回去练不得剑,弹琴都没心思了!
念此,天音看了一眼千机,对陆遥恭敬道,“谢师尊赐名......我时常去大师兄住处,察觉大师兄走的路子,已有道的雏形!”
“哦——”陆遥诧异。
千机不解的望着天音。
烂柯则在一旁沉默不语。
天音解释道,“大师兄整日雕木雕,看上去无所作为,实际上师兄已经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瞒过了师尊您,也瞒过了三师弟,但我经常瞧见大师兄,百步之外,能以木屑射蚊虫,这是何等手段!”
“这与剑有何关系?我百步之内,剑气可摧山断石,我的变化之剑,能隔绝周遭一切!”
千机不服,十年修炼,他的内气早已无比雄浑,加上千机剑,百步之内、无物不摧。
反观烂柯的射虫本事,虽说精妙,却也只能打个虫子。
在千机看来,这哪比得上自己的剑意。
“师弟,你着象了!”
天音说道,“大师兄的水磨功夫,早已超出我等,内气指不定比你我.....还要雄浑,在剑上,看上去没有一点进步,实际上,只怕早已到了返璞归真之境!”
“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道,不妨......师尊把道字给大师兄吧!”
这是阳谋!
我得不到的东西,干脆你也别要了!
陆遥把这三个徒弟捡回来的时候,三个徒弟十多岁,如今过了十年,还是少年心性,这让他有点恨铁不成钢。
看了一眼老大!
陆遥觉得,当初放养三人修炼,以道字,南山归属为诱饵,以让三人勤加修炼。
老二、老三总喜欢争!
只有老大成天雕木雕,陆遥不发话,他便不会多做一件事。
夫唯不争啊!
也罢!
陆遥心里感叹,这南山剑道之争,就这样算了吧。
陆遥看了三人一眼,说道:“老大,你不被事物表象蒙蔽,不被事物假真迷惑,能冠以返璞归真之称,为师便赐下道真二字吧!”
“南山腰有一水潭,水潭之水养活了方圆百里的妖兽,你们三人每人去水潭边盖间茅屋,从今日起,共同探讨修炼之道!”
“十年之后,我希望你们能为人族开盛世,为众生立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