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一下,各位!”就在此时,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外,面色凝重地打断了即将上演的全武行:“在大阪的土方先生传消息来了,听说山南先生在执行队务时身负重伤!”
众人脸色齐齐一变,永仓新八问道:“山南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信中说伤势很严重,伤在左手上,虽然以后可能无法拿剑,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井上源三郎微微垂眸,目光黯然,众人的神色也并未因听到山南敬助没有生命危险而有所放松。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雪村千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随口说道。
“一点也不好!”听闻此言,藤堂平助却是蹙起了眉。
“要单手挥剑并不容易,最坏的可能就是,山南先生从此无法再握剑!”看到少年一副无知的模样,斋藤一冷静地解释,低低语调也带上了一丝沉凝。
“那么,我还有事情要跟近藤先生说,就先走了!”井上源三郎关上拉门,顺着长廊离去。
众人落座,却已已经无心吃饭。
雪村千贺左右瞄了瞄一个个都阴沉着脸毫无食欲的众人,小心翼翼仿佛做贼般,将爪子伸向了旁边藤堂平助面前的食物!
然而,他却是正襟危坐,脸上是一副和此刻正在干的事情完全不符的严肃正紧。
“如果情况紧急的话,只好把药用上了!”夕晖透过蒙着一层半透明薄纱的墙壁,将冲田总司的身形勾勒出深沉的轮廓,少年的五官浸在暗影之中,黯淡的眸光仿佛隐藏着某些东西。
“不要随便乱说!”永仓新八脸色严肃,眼里里有明显反对的神色:“怎么能让干部进‘新撰组’呢?”
“嗯?山南先生不是新选组的总长吗?”嘴里啃着软糯香甜的饭团,雪村千贺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蹙眉疑惑地问道。
“额……”仿佛察觉自己失言,永仓新八忽然不知如何回答。
“不对不对!”然而,藤堂平助却是心直口快,立刻解释:“新选组不是写成新‘选’出来的组吗,我们刚刚说的新撰组是是把左边改成‘扌’旁的‘撰’!”
“平助!”话音未落,原田左之助的脸色立刻变了,站起身一拳轰击在藤堂平助脸上!
这一拳的力道实在太大,饭菜汤水连着托盘一起被打翻,藤堂平助整个人向后飞跌了出去,重重撞击在墙壁上!
雪村千贺目瞪口呆地看着的眼前突发状况,手里的饭团滚落在地。
“平助!”呆愣了一瞬,他从地上猛然站起,几步奔到藤堂平助身边将少年扶起,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好痛……”藤堂平助用手捂着脸,痛哼了一声。
“你发什么疯!”雪村千贺抬头瞪着一脸凶狠的原田左之助,怒声喝道。
“左之,你做过头了!”永仓新八一把按住原田左之助的肩,厉声斥责,又对藤堂平助肃然道:“平助,你也该注意下说话的场合!”
站在原地僵立了片刻,原田左之助的神色平缓过来,脸上露出了歉意:“抱歉……”
“不,我也有错!”藤堂平助一手捂着发红的脸,却无半分怒色,只是抽着冷气带着一丝委屈龇牙道:“左之还真是动不动就打人啊!”
“千贺,有些事差点就让你知道了,我知道你会在意,但请你什么都不要问!”永仓新八目光沉沉地盯着雪村千贺,那样的表情明显表达了事情的严重性。
少年收敛了神色转目与之对视,明亮好看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沉默不言。
“平助所说的‘新撰组’,是一群可怜的孩子!”这是雪村千贺第一次从冲田总司那张叛逆慵懒的脸上看到了悲哀,淡如水,轻如烟,却如此明晰。
“是吗!”雪村千贺若有所思地垂下目光,低而轻的声音仿佛叹息般地,蕴含着某种异样的情绪:“我知道了,跟我无关的事,不会多问!”
“哎!给我看看你的脸!”那样深沉的眼神只是闪现一瞬,雪村千贺把脸凑近平助,轻轻拿开少年捂脸的手,看着已经高高肿起的左颊一副非常痛心的模样道:“哎呀呀!这个左之下手真是没轻没重,都肿成肉包子了!”
“看得我好想咬一口啊!”然而,他的下一句直接让冲田总司刚刚塞进嘴里的一口饭全喷了出来。
“你别乱来!”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嘴角露出的尖利虎牙,藤堂平助陡然向后缩了缩,警惕地看着他。
“你饿疯了吧!”冲田总司抬手擦了擦嘴,勉强咽下嘴里剩余的米饭,一脸无语地看向雪村千贺。
“喂,右边再给你来一拳如何,这样就对称了,超级可爱哦!”少年不理,冲着藤堂平助挤眉弄眼,五指握拳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在说什么啊!”藤堂平助又向后挪了挪,不可思议地看着瞪着面前的人。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啦!”
第二天,黄昏。
“我们开动喽!”会客室里传出了年轻人雀跃的欢呼声。
“平助!那道菜我就不客气了!”猝不及防地抢走了平助碟子里的一盘卤肉,雪村千贺竟是以奇快的速度,极其粗鲁地将整盘肉直接到进了嘴里!
“喂!那是我要留到最后吃的啊!”藤堂平助伸出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少年塞得满满当当的腮帮子和嘴角流出的油脂,忍不住哀嚎出声,脸上是一副肉疼的表情。
“混蛋!既然如此……”
然后,室内响起了一阵争抢食物所造成的碗碟刀叉和筷子的敲击声,以及两人肢体的碰撞声。
“你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