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最蠢的那个。”
晏秀撇开那块咬了一口的千层饼,继续吃他的大鱼大肉,然而刚吃了一口,他却像倒足了胃口一样,把嘴里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静默片刻,他拿起那块丢到一边的饼,一口一口地咽了进去。
饼已经凉了,又干又硬,可他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菜。
“殷绪,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蠢、最蠢的人。”
“这里不是殷府吗?宗伯卿怎么不在?”
正午时分,天上的骄阳几乎能把路旁的行人晒化了,殷府门前的侍卫口干舌燥,却还要向面前这位突然来临的天仙般的姑娘解释:“姑娘,我们家大人现在在宗伯府处理公务,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回不来的,外面太阳这么足,您就听小的一句劝,去茶楼里待一会儿吧!”
“茶楼有什么好呆的,本姑娘不怕晒,你告诉我宗伯府在哪儿,我要去找阿绪!”那姑娘不过二八年龄,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明眸皓齿,一怒一嗔皆是风情。虽嘴里说着不怕晒,鬓角出却沁出了微微薄汗,小小的晶莹汗珠顺着脸颊落下,令她本就娇美的容貌又多了几分妩媚。
“姑娘,您就放过小的吧,小的职责所在,不能再说下去了。”侍卫红着脸,不敢看那姑娘一眼:“大人已经吩咐过了,宗伯府是朝廷重地,不可擅闯,若是姑娘去后大人怪罪下来,小的可承担不起啊!”
“昭昭?”正当姑娘欲开口反驳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姑娘初时愣了愣,继而欣喜若狂地转头扑过去:“阿绪!”
殷绪还没反应过来,繁玳昭已经扑入了他的怀里,许是接连赶路的原因,她周身灰尘扑扑,却难掩本身的丽色,殷绪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怎么会到亳都来?繁长老同意了?”
“我就是想来嘛!”繁玳昭委屈道:“凭什么晏秀能过来,我就不能?”
“那就是繁长老没同意了?”殷绪丝毫没有被繁玳昭的小手段骗过去:“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一个人跑这么远,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
“那又怎样,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繁玳昭气愤的推开殷绪:“什么危不危险的我都不知道,反正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在什么地方,我就陪你去什么地方!”
“……”殷绪有一瞬间的失语,他不知该说什么,从哪儿说,繁迢对自己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他想对繁玳昭说他不能娶她,可对上繁玳昭挚诚而灼热的目光,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聂清林的事是那么的难以启齿。
“昭昭,我们进去说吧。”殷绪隔着袖子牵住了繁玳昭的手腕,不行,现在还不到时候:“最近鼎昇门都发生了什么事,都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