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言滨一刻都不敢耽误,直觉告诉他,殷绪身体上的异常与在商宫的经历有关,他对商宫圣子这种王室辛秘知之甚少,或许……只有鼎昇门才有办法救殷绪了。
殷府的人都在外面等候,一见风言滨急匆匆的抱着殷绪过来,都面色一变,戊子上前一看,立即明白了:“少爷身上的毒怎会突然发作!”他来不及问些什么,急忙从风言滨怀里接过殷绪:“侯爷,我家少爷情况危急,请恕属下无暇为您解释,您还有要事,少爷就先交给属下吧。”
风言滨眉头微皱:“本侯……”
跟在殷绪身边这么久,戊子怎会看不清风言滨的心思?遂出言道:“少爷很重视这次加冠礼,必然不希望侯爷因为他而被天下轻视,请侯爷先行离去,若少爷有什么事,属下必会及时告知与您。”
“……也好。”风言滨沉默一下,伸手摸了摸殷绪因疼痛而布满冷汗的脸颊:“等这边的事完了,本侯立刻去殷府看你。”
“好疼啊……”
殷绪的思想好像与身体隔绝开来,意识却仍残留着对疼痛的感知,昏昏沉沉中,听到的声音都像隔着一层蒸腾的水雾,叫人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针尾处有倒钩,都扎进肉里了,想取出必须把周围的肉一起割去,否则一旦感染,必死无疑。”
“药呢!血止不住了!快去拿我的银针来!”
“怎么会这样!长老的药不是已经吃了吗!怎么还不见效!”
好吵啊——怎么这么吵?不能让人睡一觉吗?他好冷啊——
“阿绪!阿绪!不要吓我!你怎么这么烫啊!”
烫?不烫啊?他明明冻得要死,从身体最里蔓延着的寒意,怎么会烫?
“他浑身热的像火,出的却是冷汗,我看……活不过今晚了。”
“不可能!你胡说!阿绪不会死的!出去!滚出去!”
这个声音……是昭昭吗?她在哭?
别哭了,我不会死的,就是有点疼而已,到了明天,就好了。
他想安慰她,想告诉她不要哭,可是他做不到,说不了话,开不了口,连眼睛都睁不开。生命好像一把流沙,以可见的速度从指缝间滑落,他想苦笑一下,却发现自己连这个都做不到。或许,或许他真的要死了吧。
“阿绪!阿绪!”朦朦胧胧中,他好像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蹦蹦跳跳地向他跑来:“今日是我生辰,你吹一天的箫给我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