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看见了彼此，可他们隔着人群，赵帘依连向前一步都做不到。

姜锦安去扯禁卫军的佩剑，“禁卫军大哥，你帮我把那个穿嫩绿衣衫的姑娘带过来吧，拜托了……”

那人和其他的禁军交换了眼神，他一离开就有人将他的位子补上，依旧是个牢不可破的人肉盾牌。

姜锦安走到谢凛面前，睨着眼，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谁给你的狗胆子冲笑我笑？”

谢凛指指姜锦安又指指自己，半天道了句：“我笑笑还不行了？”

随行的禁军身上都穿着铠甲，他一走过去，那一圈的人都静下来了，赵帘依被轻轻松松的带了过来。

“珠珠……”

姜锦安对谢凛翻了个白眼，便拉着赵帘依胳膊说话去了。

两人已经许久没见了，听说是东安伯又罚了赵帘依禁闭，让她在祠堂反省。

姜锦安道：“我听说东安伯因为赵绯月罚你了？”

赵帘依的微微低了下头，复又扬了起来，她搭上姜锦安的手，“不就那样吗，他那个人一向如此，对我和哥哥跟看仇人似的，赵绯月撩拨两句他就巴不得抓着我的错处将我们逐出府去，还好祖母护着。”赵帘依顿了顿：“习惯了。”

姜锦安从桌上拿起一块花糕，“喏！”

“如今你哥哥是一甲三名的进士，待陛下给你哥哥了正经官职，你们就寻个由头搬出去，自立府门，好过在那腌臜地方受气。”

赵帘依点了点头：“哥哥与我说过这事儿，我自然赞同，不过……”

姜锦安催她：“怎么了？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赵帘依低垂的眼睫下风云变幻，她低声道：“珠珠，你知道的，我们兄妹有多恨他和王渐拂，我怕是还要在东安伯府多住一阵子。”

姜锦安道：“你自己拿定了主意，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但你记住一点，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贡院外人群拥挤，熙攘喧嚣，人群里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相视而笑。

日头渐胜，姜锦安估摸着到了去复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