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安黑着脸打开了房门,冷着眼扫了一圈儿院里围着的小丫鬟。
念柳将手里的木桩子一摔,回头斥道:“瞧瞧瞧!自己的活计都干完了?小心我报到二掌事那里扣你们的月钱!”
姜锦安一张脸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她叫了念梅念柳进屋,黑着脸指了指床上那个断了带子的绣芙蓉的嫩粉色肚兜,骂道:“谢凛那个王,八羔子!拽那里不好!偏偏……偏偏……”姜锦安咬了咬牙,扭过头去不说话。
念梅知道自家三姑娘这是丢人丢大发了,心里憋着气,不情愿的紧,她拉着念柳的袖子出了门,让姜锦安自己静一静,临走时还温言相劝:“我的好姑娘,您且消消气,念柳方才还在小厨房里炖了给姑娘的甜羹呢,一会儿就给姑娘呈上来!”
姜锦安此刻又羞又恼,连平日里最爱喝的甜羹也觉得兴趣缺缺,她敷衍的摆摆手,脱了鞋子爬上床,将自己埋进了软乎乎的被窝里。
姜锦安在床上趴了好一阵儿,又想起了院里那棵梨树。她翻身下床,趿拉着鞋子走到窗前,她院里那棵梨树本就焉了吧唧的,今天雨这么大,岂不是雪上加霜?
姜锦安的手才摸上窗子,念柳就急急的推了门进来,她的头发顶上还落了一片叶子,头发丝湿答答的贴在脸上,念柳咽了口口水,眼神飘忽,她眨了眨眼,声音里隐约带了哭腔,她说:“姑娘……方才有丫鬟来报,说柳嬷嬷呕了好几口血,然后就晕了过去!此刻念梅已经赶去了!”
姜锦安浑身都僵住了,她从墙角拿了把伞出来,递给念柳,佯装镇定,可手却抖得伞都拿不稳:“去惠安医馆请王大夫!”
惠安医馆的王大夫医术高明,柳嬷嬷的病一直是由他看的,明明上次王大夫离开时说柳嬷嬷病情不甚严重的啊,每日一副药吃着,一月就可痊愈,可如今竟越来越重了,这又是何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