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昭拍拍小脸,给自己打气,“也许是前世我和母亲有些误会,今年回去了乖一点就好!”
说着,兴冲冲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之后的日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如她所料,草原内部正在洗牌。但草原粮食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大型部落有牛羊放牧,冬季还好过。小型部落缺乏食物就经常扮作游兵去边境坊市抢劫。
边境坊市是在双方战场结束后会出现一段时间的调理期,这时两边的平民就会在边界处还未彻底划分边境的地方进行物品交换。这期间,为了维护治安,各方势力都会派人去镇守。
这次君楚昭就揽下了这个活,不过也不是她亲自去,而是派了十来人过去定期巡逻就好,而她自己则是带人去游兵经常出现的地方蹲了两天,又缴获一匹物资和一群俘虏。
这样下去几天后,胡关的牢房硬生生的塞满了游兵。
君楚昭坐在地牢里,叼着刚刚在路上折的草根,无语的看着牢房里满满当当的人。君楚昭指着里面的人,对自己的手下笑话说,“你们说这些牧民是不是没吃的了,所以一个个的都跑我们这蹭吃蹭喝来了?”
她一说完,被关在牢房里的游兵都愤怒起来,对她坡口大骂。是草原的语言,她只听得懂一些,都是些连转述都说不出口的脏字。君楚昭冷笑一声,抽出刑架上的鞭子,竖着透过木头间的间隙,劈在骂的最凶的那人脸上。
“啊!”
那人惨叫一声,总算闭上嘴。
而后君楚昭没有停手,噼里啪啦将刚刚出声的人都抽了个遍才收回鞭子,冷漠的说,“你们大可辱骂下去,反正疼的不是我。我没有耐心倾听你们的‘意见’,要是再满口污浊我就把你们扒光了丢到马圈去。”
牢房里一个成年男子怒视着君楚昭,“你有种就杀了我们!何必羞辱我们!”
君楚昭不想听这些废话,掏掏耳朵在椅子上坐下来,欣赏牢房里战俘们无能狂怒的模样。她很讨厌来牢房,但是人是她抓的,总要例行公事来看一眼。结果还遇到这种舍生取义的蠢货,不满足他的愿望还不行。
君楚昭手指敲击着桌面,突然想起来自己这次回京,因为要护送顾相思的缘故和君崇走的是两条路。君崇率领大部队南下,过誉口出雁门往东绕过听风岭再从西南走直达云都。而她则是往西行去清河郡府与清河府军汇合,往东南走和主部队在京阳汇合。
但是上辈子在京阳的路上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到一个叫西陇的郡县时他们赶上了一场瘟疫。瘟疫很快爆发,从西陇县直接扩散到整个同州。她当时为了保护顾相思,很不幸的染上这种疫病。
想到这里,手指一顿,君楚昭突然看着牢里的俘虏笑了。她一招手,一旁的士兵就上前躬身等待吩咐。
君楚昭撑着脑袋懒洋洋的说,“你之后去把里面年轻健康的俘虏挑出来,和别的俘虏分开,然后给这些人准备好木枷,斤数按流放的计算。”
“是。”
士兵虽然不知道君楚昭要干什么,但还是遵从命令。
君楚昭起身,她要去找君崇,带俘虏回京这件事情,她不能自己擅作主张。
如果说君楚昭对君楚衍是憧憬,是崇拜,那么她对君崇便是敬畏。君楚昭一直都觉得她和君崇很像,不只是外貌上,还有一种莫名的突兀感。仿佛他们的存在,是一种多余,与这世间格格不入。
君崇对于君楚昭将俘虏分两道走的想法并没有反对,稍微嘱咐两句就让她离开。
事实上,这批俘虏除了女人和幼童外,大部分在路上就会被处死。最后真正带到皇帝面前的,又是幸存者里面最绝色的女子。至于其他人,会充为官奴,在回京入国库记录之前,这群人的生死完完全全由随行军队掌控。
有时候行军打仗如果没时间将这些俘虏收回去,直接坑杀也是常有的事。
回京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军队需要赶在下雪之前启程。
照计划兵分两路,君楚昭在君崇离开之后和君楚衍道别,启程去清河郡府。顾相思在钦差来之后就回到清河处理事务,置办献给朝廷的贡品。这些事情底下的人会准备好,但是决策上还是得由顾相思一一过目。
军队停留在郡外,和清河府军汇合,而君楚昭与两位副将则是骑马进入清河郡,去迎接顾相思。清河郡府已经准备好,顾相思一身便装从府里出来,小跑到君楚昭面前笑着说,“阿昭你终于来了,我们启程吧。”
说着,她拖着君楚昭朝前走,但是君楚昭没有动,而是看着顾相思身上朴实方便的衣服皱起了眉。
“你身为县主,理当穿县主级别的服饰,以显皇家威严。你这一身上下,加点铁皮就能上战场了,干嘛呢?”
顾相思吐吐舌头,笑道,“我想和阿昭一同骑马回去,在到京阳之前我会换下来的。”
“你骑马?”君楚昭听得感觉大脑里面一百个和尚在念经,“不是有准备好的马车吗?”
“可是我就想和阿昭一起嘛。”
顾相思笑眯眯的,态度坚决。君楚昭心里不大乐意,不过顾相思表面上看着温和娇弱好说话,实际上她的决定从来没有人改变过,和她讲道理只会是浪费时间。
“骑马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