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挠挠头,被骂一通也不生气,连忙说道,“三年前的新科状元正是这个村子出身。按道理来讲,本应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谁料得,在状元郎回乡的途中竟然染上一场重病,回乡之后没过几天就死了。”
“那个状元郎和这名女子有关系?”
“答对了。”李行打了个响指,又说,“之前您救下的那名女子名叫叶玄衣,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是状元郎在回乡的时候救下的。两人一见钟情,状元郎回乡当日就召集族老给女子上族谱,叶玄衣也成了江家的媳妇。”
“没过几天状元郎身死,叶玄衣留在平虎村代替状元郎照顾江家的父老。半个月后叶玄衣出现孕吐,乡里的大夫看过之后说她已有身孕。对上时间,她肚子里的是状元郎的孩子。江家父母喜出望外,把叶玄衣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可是谁知道,叶玄衣分娩那天一道天雷直接将去请接生婆子的江老劈死。然后在小孩满月的时候,江家走水,江夫人当时正在厨房给叶玄衣熬汤,在逃跑的时候被烧断的房梁砸死了。就这样,江家一家三口都没了。”
“再后来叶玄衣遣散了江家原来的下人,退还卖身契一个人活在大宅子里。”
“因为江家的事情,这个村子里的人对叶玄衣很是恐惧。不过叶玄衣人美性子又好,时不时帮点小忙,平日里村民对她还算不错。只是到叶玄衣孩子周岁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道这里,李行听了下来,一脸震惊的看着君楚昭,就等着她问是什么事。
君楚昭无聊的翻了个白眼,“麻麻赖赖的,你当讲评书?还得有人给你搭台。”
说着她转头问姜云涛,“姜将军,还是你来说吧,后面发生了什么。”
李行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服,“小将军,我的表述能力很好的,也不耽搁的这点时间嘛。干嘛非要找这个,一句话十个字恨不得缩成两个字的人?”
“话多烂嘴。”姜云涛在旁边无情的回击。
李行一噎,正要闹回来就看见君楚昭微笑着将茶杯重重放下,随后裂成数块。瞅着君楚昭额头上隐忍的青筋默默闭上嘴,低下头,自我检讨。
姜云涛见好就收,接上李行的话说,“一年后,叶玄衣在在田间干活的时候,孩子被蛇咬伤,也死了。后来传出谣言,说是,但凡和叶玄衣接触的人都会倒大霉。”
“这也能解释村民为什么那么讨厌叶玄衣了。”君楚昭捏着下巴,又问,“那这次他们为什么说鼠疫是叶玄衣招来的?”
“这次鼠疫来之前,叶玄衣曾救过一只黄皮子。黄皮子在同州这边是不详的邪物,他们便认为这场鼠疫是叶玄衣带来的。”
“原来是这样。”君楚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叶玄衣遭遇这些是可怜,但是村民对她冷漠的态度也并非不能理解。只是因为谣言和恐惧就要杀死一个人,这些村民也太可恶了些。
还有……
“那个族长是怎么回事?”君楚昭又问。
那个族长知道她是护国将军府的人面色自如,一点都不害怕。直到顾相思的府旗出现,族长才跪倒在地。
提到族长,姜云涛有些别扭,不愿开口。
李行在一旁幸灾乐祸的说,“那个族长曾经是镇北侯府的家仆,曾经救过大皇子得恩于皇室。陛下对他重赏,镇北侯府特赦其自由身,许他还乡,连这边的知县都要看他脸色。”
“一个小小的家仆,突然翻身成了皇室的恩人,自然就跟爆发户一样,有点小钱就出来张扬。”君楚昭冷笑一声,“我说他怎么看到清河府旗那么害怕呢。”
红金旗面属于第三阶旗帜,为皇室子女特有。这族长怕是打着皇室的名头招摇惯了,今天遇上正主,胆汁都给他吓出来。
“那叶玄衣的身世你们去查了没?”
“有发现。”姜云涛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在桌面张开,帕面印着一个奇怪的花纹。“夏青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在她的衣服里面发现一个形状怪异的玉佩,我用红泥将图案拓印在手帕上,已经叫人下去查的个图案背后的势力了。”
“嗯。”
姜云涛做事向来靠谱,君楚昭很放心他。
君楚昭见将帕子捡起来,仔细的查看。她发现这个图案的动物虽然盘踞如同一条蛇,实际上却是一只狐狸,而底纹则是一朵绽放的梅花。
蛇形狐纹,记忆当中没有哪个家族是这样的族徽。
奇了。
正当三人研究这方帕子的时候,之前紧闭的房门打开,顾相思和老军医从房间里面出来。两人一出门就把外面批的纱衣还有面纱扔到一旁的火盆里,这才朝君楚昭走来。
“相思!”君楚昭迎了上去,“你没事吧?情况如何?”
顾相思摇摇头,脸色有些凝重,手指互相搓揉着,一看就是遇到了大难题。
军医说,“小将军,那些人说他们就是从西陇来的。从出现的第一个鼠疫的人到现在为止已经五天,在他们之前已经跑了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