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原本还在低头啜泣的张诺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苏暖暖。她眼神里的迫切与光亮在让苏暖暖感到高兴的同时又像一把尖锐的刺刀,刺进了苏暖暖的胸口。
张诺越在意这件事,苏暖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罪恶感越重一分。区区一分的重量,足以将她打入无边地狱,不见前路。
苏暖暖轻轻地帮张诺整理着耳边的碎发,尽量用温暖的声音说:“是的,已经解决了。不怕了,阿诺。”
张诺盯着苏暖暖的眼睛,正当苏暖暖差点要从张诺仿若看见救世主一样明亮的目光前落荒而逃的时候,张诺像是再也支撑不住那样厚重的悲伤,扑在苏暖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将下巴抵在张诺的头上,颈间早已是湿润一片,苏暖暖用自己的脸颊紧贴着张诺不停颤抖着的头,在张诺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泪水也早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将怀里的女孩抱的更紧,仿佛这样之后,苏暖暖就可以替张诺分担一些,由她而来的痛苦。
阿诺啊,你的人生,本当璀璨如明珠,奈何因我,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好不容易将张诺哄睡,苏暖暖来到一楼的客厅。
身上单薄的睡衣有些抵不住快要入秋的美国夜晚的寒意,苏暖暖将自己的全部身躯都埋在一个抱枕身后,单薄的身躯止不住地发抖。
一般是因为夜晚的冷意,一般是因为心底的寒意。
苏暖暖闭上自己的眼睛,将头抵在自己的膝盖上,等到膝盖传来一阵凉意之后,她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流出来的泪水已经浸透了自己的睡衣。
可是,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若是她无法将张诺带回国,不但陈洛成的任务完成不了,她自己也无法原谅她自己。
心病拖得越久越无法医治,张诺的心病,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吸了一口气,苏暖暖拿出手机,拨通了国际长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