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一切皆变(1 / 2)世问之云飞扬首页

聚悦楼后门处,张伯拍着脑门道,“差点忘了,方才家奴来报说,捉到一位尾随孙大小姐回来的十八九岁男子,孙二小姐可识得?”

越子倾转着手中的帷帽,想了想,皱眉道,“十八九岁的男子,这一时还真想不起来,他可有说什么。”

张伯摇摇头,“嘴硬的很,捉住后一字未吐。”

“这性子倒是挺烈的。”越子倾笑着,那溜黑的眼珠绕着下眼睑转了半圈,想可能是吴子慕在宫中露出什么马脚,惹人怀疑才被人跟踪,说不准,这人是越子漾派来的。想到这,越子倾脸上笑意盛了些,“张伯若不介意的话,找个理由让他走了吧!也好探探他的底。”

张伯是这聚悦楼的掌柜,活得还算通透,知越子倾是有心留那男子一命,便应承了下来,“既然孙二小姐发话了,老奴自当照做。”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封信塞给越子倾,“这是孙大小姐嘱咐老奴交给孙二小姐的。”

越子倾笑着接过,“这丰城我熟得很,张伯就不必送了。”说完,带上了帷帽。

从聚悦楼后门出来是长长的巷子,接连转了两道弯,越子倾觉得己跑出足够远了,于是在下个转角她快速将身体贴上墙上,她安抚着自己那跳动不已的心脏,镇定了心神,想若是有人尾随,这个时间应该赶上了才对,见无来人,越子倾小心的探出头,直到确认真的无人跟来,她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墙瘫软坐到了地上。

越子倾自以为自己十八的年纪,在宫城早见惯了风雨,这个世上不会有让她方寸大乱的事情。可歇了一会,她发觉自己竟然在后怕,不觉自顾笑了起来。而她心情一平复,就迫不及待的想拆开张伯转交给她的信,可她刚从袖袋中摸到一角,一个暗影就由上而来,越子倾下意识以为是聚悦楼的人后悔要抓她回去,不待细看,起身就出招开打。

只是不过两招,越子倾的帷帽被人劈成两半不说,自己也被那人从身侧牵制了右肩动弹不得,寸出的剑锷还直抵她的下颚。

低眼看着那即将出鞘的剑,越子倾心下盘算,这次又该怎么脱身,她眼睛往右顺着那拿住剑鞘的手臂望去,这人天庭饱满,鼻骨挺立,一双深窝眼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越子倾怎么也没想到,来人竟是在冷宫外偶遇过的白彻,只是面上少了昨日的那团和气,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越子倾可不管白彻为何判若两人,只想着昨日冷宫外的一面之缘,做出一脸熟络的样子,呵笑着用手挡在颚下,套近乎道,“原来是襄武王啊,奴婢眼拙,无意冒犯襄武王,襄武王不会这般小气,跟一介奴婢过不去吧!”说完拨开剑鞘,躬身一转,逃脱白彻的钳制,打算开溜。

白彻不过剑一起一落,左右手换了一下,再次以刚刚的姿势,让越子倾动弹不得。

白彻是一路追踪白弩留下的暗号至此,到聚悦楼后门时,正巧看到越子倾与张伯热络的告别,那张伯是近来才活跃在丰城的人物,而越子倾自五月节后一直未出宫,二人过往并无相识的可能,加之四处不见白弩踪迹,白彻心里也就有了定论,冷脸道,“乖乖交出安宣长公主,我可留你一命。”

越子倾愣了一下,她自己不就是安宣长公主吗?这人脑子莫不是有毛病吧!不对,她不就在刚刚见过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人,他,知道昨日宫里的越子倾是假的。

冷宫外,越子倾只觉得白彻眼光毒辣,没想到竟厉害到这样的地步。想起刚刚张伯提及的那名尾随吴子慕的男子,越子倾心下一乐,打算作弄白彻一番,哈哈笑了起来,“有话好说,想必,襄武王也不想你那手下白白送了性命不是。”

白彻一手将越子倾的肩膀狠按到墙上,半剑出鞘,架在越子倾的咽喉处,毫厘间就可以夺了她的性命,“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白彻恨不得就地将她斩杀的凶恶眼神,越子倾笑的更乐了,“襄武王,我不过一介弱女子,可经不起你这么吓的,你的剑要是没拿稳,不下心伤了我,你那手下和你口中的长公主,我怕你是再也见不到了。”看白彻果真有所顾忌,越子倾得意的将剑挪到一边。

白彻将剑收了回来,心有不甘道,“你想如何。”

对此,越子倾甚是满意,笑道,“和和气气的多好。”

白彻看着眼前之人,笑若桃花,眼明如泉,语调欢快,整个人周身都洋溢着欢乐的气味,仿佛连她附近的空气都跟着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心情倍感轻松,和昨夜那人的气息完全判若两人。她刚还自称奴婢,难不成她是冷宫外的那个越子倾,这个念头在白彻脑海里一闪而过,使得他连语气都没了刚刚的狠劲,“你究竟是谁。”

越子倾还是笑模样,“襄武王真是反复,一会说我是安宣长公主,一会又问我安宣长公主在哪里,现在又问,我是谁。”越子倾作思索状,“我是谁?这个问题,还真难到我了。”

白彻一把抓过越子倾的手腕,脉象平稳,全然没有昨夜那女子的症状,再看着越子倾带笑的神情,他随即单跪抱拳请罪道,“小王救驾来迟,还请长公主责罚,不知那假冒长公主之人可就在聚悦楼内,小王这就带人前去围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