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头埋的更低了。
越子漾知道强求无益,扶着越子倾进了房间。
房内,盈岚双眼通红的站在沈姑的床边。床上的沈姑面如灰土,毫无生气,像知道越子倾回来了一样,她的眼皮动了动,好不容易才眯开眼,“是殿下回来了吗?”
越子倾一下扑到床边,握起那只原本柔软温暖,却早被病魔折磨的如枯木的手,她极力强忍着,声音却还是略带哭腔,“乳娘,是安宣,是安宣回来了,是你最宝贝的安宣回来了,所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沈姑虚弱极了,连睁着眼睛都十分费力,她不得不先合了一眼,才又眯开,“能再看一眼殿下,老奴走的也安心了。”
“乳娘,是安宣在这里啊!你说过,安宣大婚之日,你要亲自给安宣梳头描眉,看着安宣和美安康,子孙满堂,你说这辈子都会陪在安宣身边,你都记得的,对不对?”越子倾抓着那只手,近乎乞求,“安宣以后一定会很乖,所以你不要食言,好不好?”满眼的泪水早已夺眶而出,越子倾不停的擦拭着,她害怕自己哭出声来,招来阴间无常,一说完,就用力的抿起了嘴。
沈姑费了些力才抬起另一只手,越子倾见状忙将头凑了上去,沈姑的手掌搭在越子倾的脸颊上,母指尖轻轻的在她鬓角摩擦,“转眼,老奴的小公主就到了要出阁的年纪,老奴也曾想等到殿下成婚那日,为殿下挽上最美的发髻,看着殿下和美安康,子孙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