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越子漾大动肝火。
当年,昌凌帝就是因在北境大胜契丹才得以入主东宫,后继位称帝的。
而早在更久以前,周家便已是还只是亲王的昌凌帝府中的门客。
现今越子倾怀疑周家是契丹族后裔,可谓等同于指摘昌凌帝有与契丹合谋之嫌,这项指控太大了。
可越子倾的猜测虽然大胆,却也并非毫无根据。
要知越国还未正式立国前,就以铁骑闻名华夏,其境内百姓皆以马术为豪。
自北而来的周家不说是文学大家,谈吐学识也无不表明其家境殷实,在豢马最多的北境,家里不说有良驹,马总是有的,可一家男丁竟没一个能跨上马背。
相信越国任何一个深切体会过马术于国之重的子民,知道周家有禁骑射的家规,都会心生疑虑。
不过举国上下,大概也只有越子倾敢凭借着这一点点不同寻常的地方,就咬定周家是想掩盖漠北骑术更重攻击性的姿势习惯,才谎称顽疾上不了马的。
可这中间,越子倾也忽略了关键的一点。
若说周家年长一辈要掩盖骑射有漠北习性的事实,那何以要约束整个家族,制定出这样一条家规,不是平白惹人怀疑吗?
只不过,越子倾现下哪顾不上深究这些。
她只知不把话题闹大,依照先前越子漾二人的架势,是不会轻易揭过她不顾安危涉险猎黑熊一事。
若再继续追问下去,越子倾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放走卞容仇的举动。
所以越子倾对越子漾的怒气表现的视若无睹,而是转头问白彻道,“你也如此看吗?”
白彻一脸肃然,脸色比越子漾的好看不了多少。
只不过越子漾顾虑的,是越子倾会因言语无状被人诟病。
而白彻更多的,还是惊讶越子倾的大胆。
要知越子倾的一切都拜昌凌帝所赐,就算如今昌凌帝威震四海,可以通敌登上帝位终究不是什么颜面有光的事。
这件事,如若被人拿来做文章。
就算宗室之中只能扒拉出玢王。
就算反了天去。
若要算上一算,也并非民风彪悍务实的越国所不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