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恢复感官时,是被冰凉的雪山咯醒的,四肢僵硬得麻木。
睁眼看见的第一张面孔是久违的父亲的。
头有些疼,是睡太久的那种疼。她哑着声音问:“我睡了多久?”
“小猫儿,你自从那次离家,就有两万年未回妖界,在祁许身边,可曾有舍不得父亲?”
“爹!快告诉我!多久了?还有祁……那个露凰,她到底……怎样了?”
“她是你妹妹,不许用那种语气说话。”他敲了一下斐染的脑门,脸上带着柔情与宠溺,显得他那张禁欲的脸充满了慈爱,“为父只是想找回小猫儿,祁许那斯竟然一声不响把你抱走了,你二人如此这般本就有违天道,为父做得有何错?犯得着你一副谁欠了你的表情吗?还有,你这小脑袋瓜子忒欠扁了。”
斐染甩开父尊披在她身上是裘皮,厉声道:“我本是妖,自你成仙起,我们便不是一道的了。这是哪?天界吗?妖入天界是要通报的!你想害死我吗?祁许到底怎样了?还有,你怎么能叫他的名字呢?他是你们的王……”
“王”字出口,斐染的脸上落了一块巴掌印。
廉恭上仙脸上的慈爱踪迹全无,他眼里只剩下严苛与冷厉,他寒声道:“昔日的事情莫要再提,如今成王败寇!”
冰川上皑皑白雪亦不及她心头一分凉,她头一次感到坠入谷底的情绪,比她当日发现自己被自己所设下的阵法排斥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一股众叛亲离的难受从心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的肢体本能的朝廉恭上仙扑打过去,她父尊只是受着,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