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昶曾说,你一句话就点拨了江城那起空胎案的关键。”云瑢展眉含笑,带着一丝邪气,“本王怀疑,这貘兽乃是有人豢养。”
玉藻神情一滞,再见他不可一世的张扬模样,难免又有些刮目相看,出言提醒,“《韵会》自说,貘,狼属。此乃凶兽,秦王要捉妖,恐怕还是得征召一些正经的捉妖人才是。”
“乱世出妖邪,如今盛世太平。既无邪祟要除,哪里还有正经捉妖师。”云瑢面上的沉重转瞬即逝,很快又露出毫不在意的神情,“即便是凶兽,也不是什么要紧,匈奴百万雄师都不在本王眼中,还能怕他几只邪兽不成。”
“听闻华缘寺的南嗔禅师法术高深,若得他相助,自事半功倍。”
“那南嗔禅师一心修行,不问俗事,王兄曾愿请他入宫说道,大抵是没有七顾茅庐也有六顾茅庐,竟都请不到宫中,玄乎。”
玉藻正欲启齿,忽而站起身来,分水江畔,一抹鬼祟的绯色剪影闯入了她的视线,二人的对话戛然而止。云瑢顺着她的目光向下掠去,见一个灰袍僧疾步走着,那人前方是一头戴斗笠的年轻僧人,身披红色袈裟,周遭皆是喧闹浮华,他却心思澄定,闲步而行,只远眺一眼便觉这位高僧身处闹市、不慕浮华。
“今日与璟王妃相谈甚欢。”云瑢的目光尚未离开那僧人寸许,匆匆道了句,“后日十五,本王要再探青风观,王妃若是得闲,不如与本王同去瞧个新鲜?”便带着随从疾步而去。
玉藻复又坐下,仍有些神游天外,恍然间发觉还握着茶盏,搁到桌子的刹那,细碎的裂纹延伸到杯壁每一处角落,轰然碎裂......于案几之上,形成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