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姑娘，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霍九儿顿时一愣。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借着窗外透进的些许亮光，霍九儿这才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

她缓缓收回佩剑，语气惊愕：“崔默？”

站在窗边的，赫然是最早跟他们兵分两路的崔默。霍九儿把剑放在桌上，对崔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原本想要拿回属于云泷的东西，可是对方优势巨大，我没有把握，便放弃了。”崔默微垂着头，低声说道。

见他这副样子，霍九儿以为崔默是少年雄心受挫来找自己寻求安慰，顶着困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谁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不过有时候这也不一定是件坏事，你能够冷静分析局势已经很难得了。”

“不过！”崔默眼中的亮光让霍九儿吓了一跳，原本搭在他肩膀的手也一下子缩了回来。“不过什么？”

“那些身形魁梧的千辽人抬着箱子一路走出了城西市集，朝荒无人烟的北方走去，我因为担心自己身手不足提前暴露便没有冒险继续跟踪。”

“你做的很对啊，打草惊蛇才是最愚蠢的行为。”说着，霍九儿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崔默看了她一眼，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件多么不合礼数的事情，原本被夜风吹得有些发白的脸上也带着些许不自在。

崔默轻咳一声，冲着霍九儿猛地低下头，说道：“是崔某失礼了，没考虑到现在的时间，打扰了霍姑娘休息。”

就算不是这个时间也不能不打声招呼就进别人房间吧……

吐槽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见崔默还在那里低头认错，霍九儿赶紧摆摆手说道：“那都是小事情，来都来了，还是赶紧跟我说说你后来都发现了什么吧。”

“后来，我觉得就这样放弃实在是不甘心，就一直隐匿在市集的暗巷中等那几个人回来。果然，才过了两个时辰不到，那几个抬箱子的千辽人便重新回到了城西市集，我一路跟在他们身后，就一直跟到了钟萃楼里。”

“钟萃楼？”霍九儿皱起了眉头，就冲着那一首暗含祸心的歌词，她对那里就没有任何好感。

“我一路跟着他们进入到钟萃楼的后院，虽说中途几次险些被发现，好在有惊无险，那些人大概也没料到这个时间还会有人跟踪自己，回到各自的房间很快就睡下了，我就趁机溜进了之前我们在楼下看到的那几间包间之内。”

“然后呢？有什么发现吗？”

崔默这段话的语气听起来都很平淡，霍九儿却能从里面听出来他这一晚的经历有多惊险，见他把话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霍九儿等了等，忍不住开口问道。

“然后，我就在其中一个包间的暗格内发现了这个。”

崔默摊开掌心递到霍九儿面前，他刚刚停顿不是故意卖关子，而是为了拿出这个东西给霍九儿看。

“这是！”等把崔默手中的东西看仔细后，霍九儿顿时睡意全无，同时也理解了他不顾时间地点也要来告诉自己这件事的原因。

从崔默手中拿起那块涂着黑漆的腰牌，霍九儿看着上面刻着的“赵珂”二字，眼神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