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老实躺几天么。”林田海上次出车祸在医院里住了一天,这次被爆炸波及后稍微好点,住了两天才闹着要出院,山多拉·达达里奥实在理解不了,这家伙怎么会有那么强的精力成天折腾。
“不出院不行啊,外面都安排好了,就等我这个主角登场呢。”林田海是个怕死的人,把能做的检查都已经做遍了,又跟医生反复确认过没问题才申请出院的。虽然他距离爆炸现场非常近,可隔着水泥墙和防盗门,并没有直接受到冲击波的冲击,加之用PVC管子加工的土制炸弹威力一般,所以他也就在当时那会儿头晕眼花了一阵罢了。
长老会医院,光从名字就能看出端倪来,这是基督教新家下三大路牌之一的加尔文教派名下产业。病人们奇怪得很,明明是被现代医学给治愈的,却仅仅因为一个名字而将这份感激之情转向了教会。今天,医院外面的气氛则有些不同,哥伦比亚大学和康奈尔大学两校的学生,高举着牌子站在路边,而牌子上用极为显眼的字体写着“上帝已死”。
当披着大衣的林田海一脸憔悴地走出医院时,沉默的人群一下子激动了起来,很多女生小跑着涌到近前,只为了凑上去说一声“我们支持你”,顺带在他身上摸一把。从来只有极端的宗教份子策划袭击,肆意杀戮,从没有无神论者毫无理由乱搞事的,所谓沉默的大多数就是如此。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当大家看到自己的安全受到威胁,又恰好有人愿意发声时,他们也可以不再沉默。
林田海笑了,人真是一种愚昧的生物。
在场的人里面,百分之九十九都认为他们是遵从自己的意志而来,却不知道这背后还有他们所不知道的故事。
短短两天时间,林田海先通过马尔科·达达里奥的关系,申请了合法的集会活动,再花钱让拉娜·布雷塔制作了一批海报,张贴在哥伦比亚大学和康奈尔大学两边的校园里,接着通过他自己跟两个学生会领导的亲密关系,给本部学生们群发邮件,让他们近期注意安全,轻易地把紧张的气氛给营造出来。
让朋友们引导学校里的舆论,把极端教徒给泛化成教徒并夸大对方的危险性,让普通路人产生一种“我不信教,我可能会被他们伤害”的错觉,几个大课间下来全校都开始参与讨论这件事,对立面就轻松地拉起来了。
“上帝已死。”林田海在警卫的帮助下挤开一点空间,向人群挥了挥手,“而我们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