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钰似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她身上刺儿不少,只是平时不显,真要把她当做什么好欺负的,她那张嘴可不饶人。”
乔威立马盯住他,眼里写着“你俩有事儿瞒着我”,嘴里试探的说:
“哦哟,咱们靳总平时日理万机的,没想到挺了解咱们公司女员工啊。”
靳钰视线平扫过去,没什么感情的说:“我也挺了解男员工的,比如,爱八卦的‘俏秘书’。”
“别那么叫我!”‘俏秘书’炸毛。
靳钰懂得见好就好的道理,但是乔威却没有走的意思。
“事儿都做完了?我这可没好茶。”
“嘿嘿,好茶就不必了,手里事儿还不少呢。”乔威腆着笑说,“就是看着鹿鸣儿神思不属的,想......”
靳钰了然,原来是怕这事儿对她不利来这刺探军情了,倒是没想到才几天她就能拿下看似多情却薄情的乔威,本事不小。
“公是公,私是私。你觉得我拎不清楚?这事她又没错,只要她工作上好好表现,不会有人为难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就怕你助纣为”乔威自知失言,自打一个嘴巴,希望靳钰放过这一茬。
靳钰耳朵多尖,又抓到他一个小尾巴,狡黠道:“助纣为虐?哈哈,小心我把这话告诉柳杨,看她怎么收拾你。”
乔威气闷,不愿再跟他多说,多说多错。
出了总经理办公室,磨蹭到鹿鸣旁边,施施然坐下,闲闲吩咐道:
“小鹿子,倒水,七分热。”
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舔不到老板,也不能轻视老板跟前的小棉袄。坐在乔威旁边,鹿鸣对此颇有所得。
兑上一杯温水给他,她故作小意问:
“不知乔秘书又聆听到了什么圣训,又有何见教啊?”
对她这套,乔威显然颇为受用,拈着兰花指浅啄一口才掐着嗓子说道:
“别说我乔公公不心疼人儿,你那事儿啊,主子爷透了个口风,只要你好好表现,那些个牛鬼蛇神,不足为惧。”
听明白他的意思,鹿鸣先是松了一口气,又提起来。
“好好表现?该如何表现?公公御下行走多年,还请公公不吝赐教。”鹿鸣一甩两袖,一拱手。
“这表现嘛,端茶递水、侍执巾节、小意伺候、宽衣解带唔唔”
鹿鸣捂住他的嘴,疑惑道:“怎么又犯病了?”
说着又搭脉,闭目沉思。一睁眼,对着他就先叹了一口气。
虽然乔威知道她是装的,但还是接上一句“大夫我怎么了?”
“汝身患绝症日久。此病名为‘戏霸’,具体表现为戏瘾太重,入戏太深。依老夫看,你已经药石无医,无药可救了。”
“呸!”乔威打掉她的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边儿凉快去。”
虽然说乔威在这插科打诨,但是鹿鸣还是把那句“好好表现”记在了心上。
自从摆了这盆绿萝,虽然是别有目的,但鹿鸣一直精心的照顾着它,每天下班前,都会给它擦洗叶片。
今天事少下班早,外面夕阳还没落下,染得层云黄澄澄的,鹿鸣便把它搬到窗边晒晒太阳,一边细致的给它擦洗着。
靳钰出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女子乌发及肩,闲适的倚在窗边,嫩白的手捏着棉签轻柔的擦拭叶片,时而被外面的声音吸引眺望远方,落日余晖落在她脸上,像最好的滤镜师朦胧着她的轮廓,整个画面就像是文艺复兴时期油画大师的杰作一般。
直到画中的女郎离开,他才从那场幻梦中清醒,摇摇头,转过身就看见乔威右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满眼都是“抓住了!”
靳钰蓦的有些窘迫,涌起一股小心思被人看破的羞恼。
没好气道:“你也看夕阳?”
乔威一副看破世事的模样,唏嘘道:“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和夕阳又有什么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