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章 吴老头死了(1 / 2)山河一歌首页

何昙一身紫色长袍,蹲在落凤湖旁,湖里有三个飘荡的河灯,何昙拿起一个酒瓶,空荡荡的,没酒了。

“今夜城里好热闹,云河万灯流淌,你这三盏未免太孤独了。”

何昙听到秦终南的声音,回过头来,轻轻一笑,走到了栏杆旁边,指了指城下。

秦终南望去,云城千万灯火,尽收眼底,也是,若论观景,落凤亭最为合适。

但这里闻不到腊燃烧后的油香,听不到人声鼎沸,感受不到人群拥挤,这里只有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今日出去游玩,我猜你酒喝的不尽兴,要不我们师徒二人再喝几个?”

秦终南看着地上的空酒瓶子回道:“你已经喝了三壶了。”

何昙大笑,“遇俗人,这酒浅尝一二,遇好友,能过三巡,遇知己,可喝一江,独饮,如同白水。”

“那我能和你喝多少?”秦终南问道。

“喝至天明。”

山河阁里,秦终南陪着他喝了一个多时辰,抓起了一把花生塞嘴里。

“年前回来至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月,唯独今天喝酒最为高兴。”

何昙坐在太师椅上,一脚放在座子上,放肆大笑,完全不像一个绝世高手,倒像一个江湖小混混。

楼下的人可就招罪了,吵吵闹闹的还让人睡吗?又不敢去楼上劝,一个是天阶九品的绝世高手,一个是秦广的宝贝儿子,哪个都得罪不起。

何昙忽而跳了起来,手一招,桌子上的分天到了他的手上,“看我为你舞一剑。”

天下间能观何昙舞剑的能有几人,要不是他喝醉,秦终南恐怕一辈子都看不到。

何昙身如轻鸿,剑光飘渺,如梦如幻,忽而一个转身,飘到了阁楼外,借一缕轻风,舞动了起来。

秦终南趴在窗户上,拍手叫好。

四年磨砺回来后,他发现周围一切都变了,老爹不在那么严厉,开始对他笑了,姐姐秦湘芗也很少欺负他了,变的温柔的母老虎,犹如一只猫,好不适应。

就连那王二狗,也不在胡闹,变的沉稳许多,唯有自己,如同还是四年前的模样,他心里有故事,这四年的故事,能对何人诉说?

秦终南就这样趴在窗户上,醉了。

何昙一个飘身回来,手掌一收,从眼处压到丹田,地上一堆的水,都是他用内力排出来的,对于他来说,放纵最为奢侈。

何昙把分天归鞘,将秦终南抱了下来,放在了他太师椅上,思考了一会,拿出了一封信,秦广给他的那封,放在了秦终南胸前。

这一觉睡得特别舒心,第二响午,秦终南揉了揉头,爬了起来,一封信从地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他转头看了看,何昙不在。

茫然的把信捡了起来,想着昨夜何昙奇怪的行为,这该不是留信走人了吧。

秦终南一把拆开,无信头,无署名。

‘吴三,号刀狂。与何昙为至交好友,少时领悟大道,自创三刀,刀刀狂霸,三刀皆无名……二十四年前,逍遥峰上败于苏北半招,从此归隐太虚山脚,收刀藏名,不问江湖。

正月初一,吴三打马离开太虚,遇一城,必喝一壶杏花酒,吃一只烤鸭。

正月十二,打马至逍遥峰,喝了一壶杏花酒,吃了一只烤鸭。

十二黄昏,与苏北再一战,苏北用了三百零一招,吴三三刀过后,力尽,亡!惜败苏北一招。

此次三刀有名,刀一,大河东去,刀二,开山铺路,刀三,醉倒山河。

现吴三尸首与吴刀皆存于逍遥阁内。’

“吴老头,死了?”一声呢喃,谁也听不见口。

秦终南把信放入了胸口,走向了楼梯,走下了山河阁,走向了终南院。

太虚山有弟子三千,是道派第一教,有不少王孙贵族子弟在里面修行,是朝廷特许的道教观,也因为如此,消耗金粮极大,特别是练丹最为烧钱。

只能从弟子们口粮中节约点出来,秦终南初到此,吃习惯了山珍海味的他,刚吃些素,还有几分味道,吃久了,就感觉没意思了。

正好山脚有一个姓吴的老头,养了些鸭子,看着相当肥美啊。

“你是哪来的小子?云州世子殿下?吹牛逼。”

“这烤鸭要离火远点,不然会烤焦。”

“哎呀!你看哪,你那些师兄师姐的,个个都会飞檐走壁,你看你会个啥?剑都拔不出,你干脆和我学刀算了。”

“啥?我可是天下第二的武林高手,我那三刀,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笨。”

“这只太瘦,养肥了再吃,哎呀!你这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祸害我这点鸭子。”

“什么大河东去醉倒山河的,净整个华丽花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