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想了想,觉得叶缱缱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她本身就是不想儿子太粘着贵妃,头胎前三个月很重要的,一定要小心仔细。
于是太后当机立断:“好,那我们改道!”
叶缱缱兴奋极了:“我们去哪儿呢?”
“就去国安寺旁边的卧云居。”
叶缱缱差点栽倒在车厢里。
“太后娘娘,既然我们不能去国安寺,肯定也不能去卧云居啊!但凡在那方圆内,肯定都会被陛下找到。”
“那你说我们去哪儿?”
叶缱缱嘿嘿一笑,悄悄跟太后说了一个地方。
太后不解:“那里是做什么的?”
“吃喝玩乐都可以,总之陛下一定想不到!”
本是太后私带她出宫,现在变成她拐带太后了。
太后的马车在山道上调转了方向,从岔路口扬长而去。
寂静月色中,古寺的梵声早已歇停,银霜铺满国安寺鎏黄的玉髓琉璃瓦,如碎星洒落,璀璨生辉。
山中夜风狂舞,萧殷沉紫色的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寺内僧人们皆躲在禅房内不敢出来,唯有住持师父一人陪在这位帝王身边,禁卫军们举着火把将国安寺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
此时远处黑夜中,一个影子正在朝他们走来。
住持被萧殷的低气压吓得有些担心,佛门毕竟是清静之地,萧殷这个架势像是要来杀谁灭口的。
明玄住持见到远处有身影过来,他老眼昏花地确认了一下,忙道:“陛下!这是不是太后和贵妃娘娘过来了。”
萧殷眉头一扬,紧紧盯着来人的方向。
黑夜里,那人越走越近。
直到对方走出黑暗,众人才看清——
洪喜公公害了一声:“住持大师,这是驴拉车!上面坐着的是一个樵夫。”
住持看着萧殷冰封般的面色,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这时出去查探的徐妃回来了。
她一身宫装还未来得及换,在外面搜了半个时辰,回来跟萧殷复命道:“太后娘娘和贵妃并没有朝国安寺来。”
萧殷的脸色刹那间仿佛沉入冰潭,狭裹着冷厉。
徐妃道:“让人在方圆百里的山路上都查过,有一处朝国安寺来的山路上半道有车辙的痕迹,根据痕迹判断,太后娘娘她们应该是临时起意,改道走了。”
“走去哪儿了?”
“我们的人跟着车辙印记走到山下就跟丢了,但娘娘她们既然下山,必定是入城去了。”
萧殷点漆眼中满是阴沉:“进城搜吧。”
他利落翻身上马,带头扬鞭往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