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缱缱深一脚浅一脚的被萧殷牵着向山上走去。

空中繁星闪烁，鱼肚白从东方染上天际。山中风大，吹得松涛叠浪，叶缱缱粉嫩的裙摆纷飞，像是一只振翅蝴蝶。

“陛下，我们不回宫吗？”

暗卫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叶缱缱眺望远处山峰连绵，萧殷在她前方为她挡去不少迎面而来的穿山风。

“这里的日出很有名，寡人带你看看。”

叶缱缱听后感动不已，刚想一番马屁表忠心。谁知萧殷那边马上又接道：“省得你总是睡到日上三竿，从未见过黎明。”

萧殷，你这个暴君！

叶缱缱敢怒不敢言，拖着肚子上下坠的枕头给了萧殷背影一个白眼。

他们很快一起走到山顶，叶缱缱望着脚下众山小，不远处的城镇正因为白天的到来逐渐鲜活起来。

今日是个惠风和畅的好天气，吹来的秋风没有多少萧瑟，倒是添了一丝山中的淡淡凉意。

萧殷站在她旁边，神情淡薄。铺洒而来的晨光给他神般的容颜镀上一层虹光，他就这样看着山峰、望着云天，和山脚下欣欣向荣的城镇，他所踩的即是他统治的疆土。

叶缱缱一时看怔了。

她想到原著中说，萧殷的峻刑手段给百姓们带来了莫大的安稳和繁荣，但也正因为如此，许多官员从中捞不到油水，所以对皇帝十分嫉恨。

之前她看原著底下的评论，还曾扫到一条类似剧透的评论。

那条评论大约是个喜爱萧殷的小姑娘写的，她为萧殷在书中的遭遇愤愤不平。

因为萧殷被原著里的女配推翻统治后，他死于一杯毒酒。而他死后，那些从前被他惩治的贪官污吏皆在门口放鞭庆祝。百姓们从安居乐业的日子又过上了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大量的钱财流进官员们的口袋。

真正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萧殷的暴君名声，也大多是朝中传播开来的。

他做了对百姓有益的事，哪怕用强硬的手段换一片海晏河清，哪怕背上最沉重的恶业。

“叶缱缱，”萧殷忽然喊她：“为什么你一定要做天女？”

叶缱缱回过神来：“因为我就是呀。”

萧殷瞥她一眼，目光中饱含淡淡地轻蔑：“寡人从来不相信这些。”

叶缱缱想说她也不信，她可是社会主义下成长起来的好学生！

但是她如果跟萧殷说：陛下你还是相信吧，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穿书这回事呢。有人穿越过来好像就是为了拯救一个人的命运，比如我为了你。

叶缱缱肤白似雪，两颊生粉，她看着萧殷时，眼里有一些星子一样闪烁的东西。

“陛下不相信就算了，反正陛下只要知道，我会一直保护您的安全的。只要我在，您就不会受伤。我会一直陪在陛下身边的。”

萧殷侧过头来看她，眼底里是专注与认真：“以什么身份陪着寡人？”

“以……”叶缱缱心跳的很快：“一个美丽善良天真大方可爱无邪的天女身份，可以吗？”

萧殷冷笑一声，不回答已是回答。他没有再说话，像是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了。

“陛下？”

“什么事。”

“下次出来的时候，身份可以换一下吗？比如江湖冷酷女侠和她贴心忠诚的侍卫。”叶缱缱一本正经地说。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