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缱缱本想抗议,却在萧殷施压的目光下,默默地与桃宝去了后殿,穿戴整齐后才出来。
镏金鹤擎博山炉飘出袅袅白檀清烟,雕花缠枝的窗棂筛下一道道日光,虚虚拢着一层斑驳的浮光碎影。
叶缱缱就这样安静地趴在萧殷身边抄《道德经》,期间有官员求见萧殷,叶缱缱为了避嫌,主动走到了琉璃火双栖燕屏风后。
“陛下。”来人应当是萧殷的心腹,约莫是个三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开门见山急道:“陛下为什么同意西南侯归京了,他手握重兵,此番主动请求回京述职,恐怕另有居心!”
叶缱缱看不见萧殷的表情,只听得他凉凉启口,声音恍惚如夜风入耳,透着蚀骨凉意:“杀贼要先擒将军,捉鳖也要在翁中。西南侯盘踞铜云关那么久,先帝在世时都不曾劝动他交出兵权,现在他要主动回京,寡人求之不得,只等他入局了。”
心腹官员似还是不放心:“西南侯必定是听到陛下中毒的传言,有心回京确认试探。”
萧殷冷笑:“就让他这么以为吧,于寡人来说没有坏处。”
叶缱缱仔细回忆了一下,西南侯在原著中是个重要的人物,他虽没有直接参与女配篡位的过程,但很大程度上间接支持了女配。
因为这个西南侯是个年逾五十的将军,一生战功赫赫,他固守边疆国土,早已经形成自己的气候。
在他执掌兵权的这些年月里,他居功自傲,不把萧殷放在眼里。
西南侯所掌管的疆域接壤邻邦小国,他便总是纵容邻邦骚扰边疆内的百姓,以此要挟萧殷给予更多的军饷,是个十分贪心的糟老头子。
所以面对这样的外患,萧殷还要处理江南一代的内忧,可谓是焦头烂额。
这段时间里,女配还在后宫里不断作妖。叶缱缱虽然没有看到原著的结局,但是她猜测女配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局势下趁着萧殷不备时,给了他狠狠一刀。
那位心腹大臣走后,叶缱缱从屏风后走出去,回到萧殷身边继续拿起毛笔。
她许久没有落笔,萧殷余光看见,他好看的眉眼偏侧过来:“你有话要说?”
“陛下是不是马上就要秋狩了?”
见萧殷点头,叶缱缱又道:“陛下一定要严格排查猎场安全,当天的护卫队也要严加核对身份。算了,陛下还是把臣妾随时带在身边吧。”
只要她在他身旁,就算发生来不及避开的意外,她也能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重置以后还知道如何躲避。
哪儿知萧殷却只是好整以暇地打量她两眼,说道:“寡人要是不听从你的呢?”
叶缱缱瞪着眼:“陛下你有叛逆症吗?”
她明明是为了救他的命!
“如果你是以天女的身份提醒寡人,那寡人必定不会听你的话。除非——”萧殷停顿了一下,旋即他清冷卓绝的笑意明晃晃地砸入叶缱缱眼中。
“除非你明白你自己对于寡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到时你再劝,寡人一定言听计从。”
萧殷说完,就垂头继续去批奏折了。
叶缱缱在心中暴走,她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为什么萧殷就是不重视,还有心情调侃她!
她气鼓鼓地握着笔在纸上奋笔疾书,写下一串:大笨蛋。
末了她又写着写着睡着了,梦里圣人依旧揪着她的耳朵敲她的脑袋:“老夫没教过你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