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还是得给命运低头。
叶缱缱没急着走,反而留在太医院,拿火钳子去扒拉碳盆里的芋头。
她捧着烫手,来回吹着剥皮,待剥出软黄黏糯的芋头肉时,她一口咬在嘴里。
甜中带着烤出来的焦香。
她满足的叹了口气,坐在门口的软椅上看着寂静雪色,眺望远处一排排连绵的宫宇,斗角飞檐,再夜色中被雪辉镀上银白。
这里的日子安稳又幸福。
郝迟在她旁边坐下,把手里一个看似像酒壶的东西放在了他们的中间。
他也学着叶缱缱的样子剥着芋头的皮。
闻睿识在他们身后研磨药材,见状笑说:“郝大厨,怎么你吃起东西来也像是在剥人皮?”
郝迟突然觉得嘴里的芋头肉不香了。
叶缱缱头也不回,调侃道:“闻太医,你还能看清他剥的是芋头啊!”
“那当然,微臣眼力好得很!”
叶缱缱觉得嘴里太干了,芋头整个吃完了又有点噎,她低头看见旁边的酒壶,拿起来闻了一下。
闻着倒是感觉甜甜的。
她便仰头喝了两口。
甜而清香,但又带着些微辣喉的酒水在舌尖蓓蕾莹润荡开。
好喝啊!
叶缱缱又接连尝了尝,感觉有点像果酒,但是喝的时候没感觉,吞入腹里时才感觉喉头一片火辣辣的。
她越喝越多,直到一壶见底。
叶缱缱打了一个饱嗝。
郝迟本来没注意到她,但是他听到贵妃一直打嗝,这才侧头看了一眼,哪儿知这一瞧惊的他当场呆住,手中芋头也应声落地。
“贵妃娘娘。”郝迟刀疤脸上有些大大的问号:“您怎么把微臣的药酒喝了?”
“什么?!”
叶缱缱以为自己听错了。
郝迟拿过酒壶倒过来,发现一滴不剩。
“这是闻太医开给微臣的药酒,您喝了这么多……”他欲言又止。
贵妃还真是什么都敢往嘴里吃。
闻太医听见动静探头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别担心,顶多醉上一宿,第二天头疼的话微臣再开个解酒的方子就好了。”
叶缱缱吃惊:“这酒那么烈?!为什么我现在毫无感觉?”
郝迟默默地回答:“药酒是为了缓解微臣疼痛,所以本就是烈性酒。”
闻太医得意的接话:“但是这个药酒是微臣特制,它不仅是烈酒,微臣还为了味道好闻添了雪果和橘果及萱草,怎么样娘娘,是不是好喝?”
叶缱缱站起来,指着闻太医:“你你你……糟了,本宫开始头晕了。”
闻太医装好一袋醒酒药,塞进叶缱缱手里:“娘娘趁着还能走路赶紧回去吧,免得回头没意识了可就麻烦了。”
叶缱缱感觉自己的行为和意识好像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卧槽!她还要保证清醒的跟萧殷告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