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色,薄云很淡地卷舒着,远处山林松涛上的浮雪随着风舞起波动。
倘若叶缱缱现在不是以倒栽葱的姿势头朝下扎在草垛里的话,她是很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样一番山野云淡雪光美好的景象。
昏迷前,她看着宁衡年纪却干脆利落地抓住狂奔的花猪的一只耳朵,然后翻身骑着猪遛了几圈。
又有一个人踏着极快的步子过来将她从草垛里拔出来,对方冰凉的指腹按在她的面颊上,叶缱缱恍惚眯眼,看见银质面具下萧殷一双慌乱的眼。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耳边还有钟宝芝哭哭啼啼的声音。
“叶贵妃是不是被猪杀了。”
她勉强睁开眼,纠正钟宝芝的措辞:“那叫被顶飞了,我没那么容易死!”
旁边有人见她醒了立刻起身,撞的桌子晃荡,眨眼间萧殷已经到了叶缱缱眼前,他薄唇抿成一条严肃的线,轻斥:“胡闹!”
是因为听她要跟钟宝芝比吃苦,萧殷又气不过地想再骂点什么,但话到嘴边竟变成:“还疼不疼?”
他伸掌想去给叶缱缱揉腰,那边钟宝芝冲过来一把打掉他的手:“你干什么,你知道她是谁吗,你敢碰她!?你脑袋不想要啦。”
萧殷本就不耐烦,这会儿面对钟宝芝,更是懒得废话,长臂一挥,钟宝芝被他推得倒退好几步。
“你!”钟宝芝本想骂骂咧咧几句,却得到萧殷一记警告的冷眼。
他不话时已是气势煞人,如今这一眼看的钟宝芝遍体发寒,总觉得萧殷会徒手拧下她的头一样。
她选择闭嘴不言,坐在一边生闷气。
叶缱缱哀怨地看了一眼萧殷,意有所指:“我为陛下付出太多了!”
萧殷刚要开口,门口叶童跟宁老伯交涉完进来,他走到床榻边:“你们这样随意胡闹,本就是打扰了老人家休息,一片好心也显得多余了。缱缱,跟爹回去吧?”
叶缱缱看向一旁被萧殷凶过还气鼓鼓但不敢话的钟宝芝,她有些犹豫。
她感觉钟宝芝虽然娇纵跋扈,但不是无可救药。
叶缱缱不是什么圣母,但她要做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好比赛吃苦,两期限还没到呢。
当她眼珠滴溜转的时候,叶大人就知道女儿又要不听话了。
果然,叶缱缱道:“爹,你们先回去吧,两后你们再来接我。”
她深知叶大人更好话,但要让萧殷同意可不容易。
叶缱缱伸出两根手指拉住了萧殷的衣角,轻轻拽了两下,她瘪着嘴:“我都摔伤了,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不能中途逃跑。”
钟宝芝又忍不住凑过来,惊讶的很:“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想跟我争?贵妃的位置就那么好,值得你拼命吗?”
叶缱缱无言地白她一眼:“我又不是为了做贵妃才答应跟你比试的,而是想身体力行的告诉你,有些事值得去坚持!”
钟宝芝狐疑地看着她,坐到一边若有所思去了。
叶缱缱余光看见萧殷阴沉的目光,她再次拽了拽萧殷的衣袖:“求你了!”
萧殷唇角的弧度稍微柔和零:“想留下来可以,我要陪在这里,让叶大人先回去。”
叶缱缱看向一旁的钟宝芝:“可是我答应了她,我们都不会找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