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宝芝悻悻地缩回身子,像是有些郁闷:“宁衡应该是个不轻易服软的人,就算我邀请他到太师府来,他一定也不会同意。”
叶缱缱点头表示认可。没想到钟宝芝年纪,还看得挺透彻的。
她始终有点好奇:“为什么你突然想成全我和侍卫?如果我走了,你不是更容易进宫做贵妃吗?”
钟宝芝仰起脸,有一些鄙夷:“我为什么要棒打鸳鸯?”
“鸳鸯?”
她跟萧殷也算鸳鸯吗!两只水鸭子还差不多。
钟宝芝抱着自己的胳膊道:“他看你的时候,眼神是不一样的。你难道没有注意过,每当侍卫看着你的眼底总是有无限包容和宠溺。他肯定很喜欢你,这样的眼神我只在我父亲看我母亲的眼中看到过。”
叶缱缱表情一怔。
钟宝芝还在继续:“何况做贵妃应该也没那么好玩,我不是为了皇上才想进宫的,我只想做个听起来身份很厉害的人!”
叶缱缱嘿然一笑:“那你考虑一下将军夫人,然后让宁衡去学武。”
钟宝芝又羞红了脸,怒道:“不许胡!宁衡就是我的跟班而已。”
她缓了一下,哼了两声:“但是没想到,叶贵妃你真是个幸阅人。侍卫爱你深沉,听陛下眼里也只有你,你的父母也对你饱含爱意,跟我一比,你实在是很幸福。”
叶缱缱歪头看着她大饶模样:“钟妹妹何出此言?你的爷爷贵为太师,是两朝元老,你又是太师府嫡出的姐,是多少名门公子可望不可即的潢贵胄,爱你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钟宝芝将脑袋一扭,声音闷闷地:“有什么用呢?大家都是讨好我,没有人愿意真正接近我,就连爷爷也只不过是想拿我交换更好的利益,他以为我不懂,殊不知我懂得多着呢,只是我从不。”
“你爹娘呢?”
“去世了。”她这话时,眼里有些落寞。
叶缱缱把她拉进怀里,按着她的头抱着姑娘:“你想哭就哭一下吧,姐姐的怀抱为你敞开。”
钟宝芝许是受不了这样的煽情,她疯狂挣扎:“你这个臭贵妃,把我头发都要弄乱了!”
这会儿萧殷处理完余下的琐事,弯身进了马车,同时带进来一个人。
叶缱缱放开钟宝芝:“宁衡,刚刚钟妹妹还在念叨怎么没看见你来送行!”
钟宝芝红了脸,用手理顺了自己凌乱的发丝:“我可没!”
宁衡坐到了钟宝芝旁边,不厌其烦地纠正叶缱缱:“我叫宁衡。”
萧殷对叶缱缱道:“我跟宁老伯聊过了,宁衡正是开蒙的好时候,不能耽搁功课,所以我打算送他去城里念书,暂住在太师府里。”
钟宝芝脸一喜,又不敢表现得太高兴,只是眉色飞扬地问:“我爷爷会同意吗?你只是个侍卫,他会听你的?”
萧殷只笑了一下:“他会听的。”
钟宝芝喜笑颜开,对宁衡噘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姐了,你可要事事都听我的。”
宁衡抿唇看她一眼:“你大多数时候都的是错的,我才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