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枪口抵在她的额头上，只要弯一下手指，她就会立刻消失。可是唐翘一点也不害怕，她静静的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世界并不是我曾经想的那样非黑即白，但我仍相信善恶有报，正义不可扭曲，拔掉萧家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所以那一年的选择我不后悔，但无意中伤害无辜，却非我所愿……”她正视着他，清冷的脸上勾着一边唇角，忽然闭上双眼坦然微笑，“这条命给你，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

就像听了什么笑话，萧衔冷呵一声，刹那间握紧了手枪把手，鬓角处青筋暴起，分外狰狞，“一场爆炸萧家整整烧了一天一夜夜，等我赶回来，萧家早已成了一堆焦土，我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只有一抔焦灰，一抔焦灰！你想一枪毙命，死的也未免太轻松！来人，带走！”

身后有黑衣人靠近，唐翘猛地一步上前抓住刚移开的手腕，手指按在还没有从扳机上拿开的手指，对准自己的心脏就是一枪！

“砰！”

鲜红的血液飞溅，有温热的鲜血溅到男人的唇畔，满目的鲜红刺的他的眼睛生疼。

谁也没有料到这样的变故，萧衔刹那间就僵在了原地，他死死的瞪着倒在血泊的女人，半晌没有反应。

唐翘捂着心口，疼的额上沁满了汗珠，她欠了太多人，能偿还一点是一点，今天还了他，她的罪过便能少一些，剩下的，等她到地狱，再去跟他们说抱歉吧。

“萧衔，如果有来生，你……做个好人吧！”

好人？

他这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让她认为他是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