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微光永远比炽烈的阳光要舒缓。每天都在三点的微光中进入梦乡,随之而来的,还有不会倒流的时间,以及近在咫尺的高考。
虽然我最后一次模考考砸了,但鉴于我后期的拼命努力,终于扭转了老妈对我的态度。在最后一个星期里,甚至对我百依百顺,什么无理要求都能应着。我倒不是故意给我妈找麻烦,只是时间紧迫,焦虑感愈发明显,心中焦虑难除。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帮我,而我能做的,无非是靠着自己慢慢排解。
老妈说:“九夏,你要是有不会的题目可以去问问浔年啊!”
我果断摇头,“还是不要了吧!我不想看到他妈妈。”
按照学校惯例,高考前一周会给学生们回家适当放松放松。可明面上是放松,背地里谁敢放松?毕竟决战近在眼前。班主任估计是怕我们有负担,没晚都要在班级群里分享各类鸡汤文。或许是中年人都比较吃这一套吧!老妈让我把那些文章好好看看。
我捧着书本,有点不耐烦,“妈,这些鸡汤文对我没用。”
老妈不相信,“你不看看怎么知道没用?听话。”说完,手机就扔我桌上了。
想着趁考前再冲刺一把的我,按下了电源键,把手机推向一旁,自己继续啃习题。
“九夏,快出来。”老妈又开始在门外咆哮。
我极不情愿地走出来,却发现江浔年正坐在我家客厅。
我一脸诧异,“你怎么来了?”
老妈拍了一下我的手,笑眯眯地对江浔年说:“你别管她。我们家你想来就来。”
我捂着自己的手,瞅着我妈。江浔年看向我,缓缓说:“她学校那边有事,已经走了。”
不用解释我也知道,他说的是他的妈妈。或许这就是从小玩到大但我默契吧!
我别过脸,转身回到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房门。之后,我听到老妈和江浔年在说我。
老妈说:这孩子最近有点焦虑,脾气有点躁。
江浔年:我知道,这个时期肯定都会紧张的。
我趴在房门上,心里不快,嘀咕道:你知道个毛线,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是的,我没气撒的时候,就会在心里默默念叨江浔年。至于为什么默默念叨,那还不是因为我妈太宠他了。
南絮听说我最近很焦虑,便把我拉出来,说是要出去逛逛,帮我缓解心情。我本来不想去,可是我妈生怕我在家待着似的,什么话都没说就把我给扔出去了。
我漫不经心地踢着小石子,目光跟随着石子的运动轨迹,看着它在水泥地面划出弧线。
南絮勾住我的脖子,“你最近这情绪低落,可一点都不像你。”
“人总是要变得。”我仰天叹了口气。
南絮突然一脸神秘地盯着我,说:“其实,你的焦虑不仅仅来源于高考吧!你还担心万一你考得不好,你和江浔年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到时候,你就永远追不上他的脚步了。”
我有些错愕,似乎像是被猜中心事一般心虚,不敢直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