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现场死一样的静寂。
季笙西站在那里,对于他的话,一脸无所谓的的样子,伸手撩了下头发,默然不语。
秦淮寒着脸跌跌撞撞走了。
躲在一旁的陆鸣,看见刚才那一幕都吓死了,迫于季笙西下的命令,他不得不追上秦淮的步伐。
他完全看不懂季笙西的把戏?
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变异了吧?
季笙西在那里安静站了好一会儿,第一次,她对于自己的计划产生了些许的迷茫。
刚才他明明那么动怒,忍得血管都快爆裂了,却没有伤她?
这不像她了解的秦淮,他该是睚眦必报的。
意识到这点,季笙西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这次的计划非常顺利,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可为什么她没有那么开心,反而心里像压了石头。
那儿那儿都不得劲儿。
草,她是贱癌晚期了吗?
没被打还浑身不舒服了!神经病!
季川渝幽幽转醒,见自己还趴在地上没人理会,他狼狈的出声提醒,“笙西……我……还能抢救一下……别不管我……”
季笙西把鼻青脸肿的季川渝拖上了车送了医院。
*
今晚的夜降了温,冷风吹着,秦淮坐在石阶上,树枝晃动,树影像蛰伏在黑夜里的怪物一样,张牙舞爪的冲着他扑过来,映得他的面庞时明时暗,阴晴不定。
陆鸣跟了秦淮一路,始终不敢靠近,隔着一定的距离盯着他,此刻见他神情幽深似古井,暗暗叹了一口气。
季笙西那个妖女真是害人不浅。
如果秦家不败,秦淮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别提整个人生多恣意潇洒了,那像现在,像活在阴沟里的虫子一样。
陆鸣控诉了半响,忽然意识到当初谋害秦家,他也有份,觉得自己也不是个东西,想重重扇自己一巴掌,手抬到半空中顿了几秒,最后缓了力度,轻轻落在脸颊上,骂了自己一句,“贱人。”
“季笙西——”
陆鸣听见一声愤怒的呐喊,快速望过去,只见秦淮站起身来,冲着空旷的前方吼道,“哪怕你是毒品,我总有一天也会戒掉你,然后杀了你!我能杀了你!”
他的胸腔急促起伏着,双手握拳,眼角湿润了。
只要戒掉,就能不再心软,不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