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没人关心这个,因为大家都很忙,余金花与余银花在熬老大夫给的药,要将那药烧成几大锅水,给家里每个人都洗个澡。等洗完澡,还得将余根生与老余头昨日的衣服用这个水烫一遍。
余树生将余金花刚烧好的热药水挑到余玉房门口,“哥,水给你放着了,你来拿进去吧!”
余根生在里头应了一声,待余树生走开了,才打开房门出来将水拎进去。
看着大家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余鱼很是无奈,因为在余鱼看来,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她能用灵力包裹身体,这点子病气根本不可能过到她身上。好几次余鱼夜里想偷偷起来去看看余玉,但余金花警醒,自己稍微一动,她就醒了,硬是拍着自己的背,要哄自己睡觉。
余鱼趁没人注意,又想往余玉屋里去,不巧,余银花正在堂屋门口坐着,一见她出来,就用眼睛盯着她,似乎在问:小鱼儿你有事儿吗?余玉在东厢房,余鱼没办法瞒过目光如炬的二姐,只好假装无事发生,乖乖缩回屋里去了,准备还是用神识探查着余玉的身体好了。
正凝神查看着呢,小贺氏又闹幺蛾子了。
老大夫才走,她就躺在床上喊头疼头晕了,余鱼用神识扫了一下她,发现她根本一点儿事儿也没有,也就不想搭理她。
但奈何余树生是个没脑子的,见小贺氏这么说,便一声惨嚎,与老贺氏说:“娘!金果他娘也头疼,还说发烧了,不会也染上天花了吧?”
老贺氏听了这话,心里先是咯噔一下,但是想着小贺氏平素的作风,还是不露声色,先呵斥了余树生,“一大早上嚎什么呢?她昨日晚上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就发烧了?你摸了她是发烧了吗?”
余树生泪眼婆娑,“我、我我怕过了病气,没摸……”
老贺氏心里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白了一眼余树生,就气冲冲的往小贺氏房里去,边走边说:“这一早又闹什么?活不干活,躺床上装什么呢?”
余鱼听见对面西厢的动静,也听见小贺氏又被老贺氏骂哭了。
可是小贺氏却边哭边说:“姑姑,你可不能偏心,他余玉是您的孙子,我家金果也是您的孙子,不能叫他一个病死鬼,拖累一家子吧?再说了,他一家不还有几个丫头片子吗?不能都跟着一起病死吧?您昨日也听大老夫说了,他大概是治不好了,且这病会过人的,尤其是三四岁的孩子最容易染上了,我可不想我家金果这么小得这么个病啊!呜呜呜呜……”
小贺氏的哭声虽是压着声音的,可耳聪目明的余鱼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平素家里吃的用的,都是余根生打猎的钱换来的,家里十几亩地,交到余树生手里,一年几乎没种出来什么粮食不说,还要倒亏种子钱。头两年老余头身体好时,有老余头种地,家里还好些,这两年老余头干不动之后,家里的花销,几乎都是余根生打猎得来的。
再说了,余玉平日从镇上回来,总是会带些小玩意儿,什么糖葫芦、松子糖之类,也没少过金果金草兄妹,吃东西的时候没想着避开,这会儿就恨不得将余玉扔出去才好了。
好在老贺氏没有听信小贺氏的话,她心里还是有些疼爱余玉这个优秀的孙子的,也还顾忌着余根生。呵斥了小贺氏一番,并警告她不要将这话漏到余根生耳朵里,不然被打死她也不管之类。
她们压低声音在房间里絮叨了一会儿,无非就是老贺氏叫小贺氏别瞎说,并要她看好自己的孩子别往余玉屋里去,小贺氏则哭诉余玉生病要花很多钱,还不一定能治好。没一会儿老贺氏胜利,小贺氏被喊出来烧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