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根生也回礼,但他看着似乎有些紧张,左右瞧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才将那人拉到一侧,背着医馆中间人多的地方,窸窸窣窣的从布包里将包来的万须草露出半支来,给那男子看。
那男子本来见余根生这样藏着掖着还有些好笑,但一见到那半支人参,立马收敛了神色,十分认真的对余根生说:“在下姓白,是这杏林阁的少东家,您介意将这个给在下仔细瞧瞧么?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到二楼去如何?”
余根生见这位白少东家要仔细看药材,还郑重地请他到二楼去,便神情严肃的拉着余鱼的手跟着去了。
大约是今日一大早被余鱼带到山里去,那个阵法以及一大块儿灵植给他带来太多刺激了吧,余根生看着有些紧绷又有些游离,似乎到现在还没有十分确认眼前所得的灵植是真实存在的一般,更没有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与这位白少东家谈话上。
可余鱼一直是清醒的,她注意到这位白少东家,在最开始见余根生时,虽笑容与现在没有两样,但却是出于礼貌的问询,甚至有些揶揄的,并不是认真对待的余根生所说的“生意”的。
直到余根生拿出来布包,露出了半支万须草,他才自报家门,真正正视余根生。
想到这里,余鱼对着杏林阁的好感便降了几分。
不过有余根生在,余鱼也不好越过大人说什么出格的话来,只在一旁警醒着,提防余根生被这白少东家蒙了去。
一进到这位白少东家的诊室之中,余根生便将手中的布包递了出去,眼睛跟着这位白少东家的神情转。
那白少东家将布包小心的接过,随后放在一旁的案上,打开一看,见里头竟有两支人参,两株灵芝,而且都十分的完整新鲜,便深吸了一口气。
他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最后在余根生炽热又紧张的眼神中抬起了头,对余根生确认到:“您是真的要将这些卖给我们医馆吗?”
余根生不知白少东家这话是觉得这些东西好不好,值不值钱,但还是如实的点头,“是的。您给看看值个什么价,若是合适,我便卖给贵馆了。”
白少东家听余根生这么说,又恢复了他之前的那种笑容,声音和缓的对余根生问到:“敢问您贵姓啊?”
余根生答:“在下姓余,青石镇余家村人氏。”
白少东家听完余根生自报家门,便笑着说:“原来先生是余家村人氏,余家村我知道,您村的余谷生兄弟可是我这里的熟人了!”
余根生听他这么说起余谷生,一下子神色就放松了几分。
之后这位白少东家又与余根生闲话了几久,直到与余根生聊的有来有往,熟稔起来,才正经的说到:“这既要做生意了,在下也就不说虚的了,这些药材我们杏林阁用得上,也可以买,不如您先开个价如何?做买卖嘛,还是要有商有量的。咱们杏林阁向来以客人的意愿为先,您觉得呢?”
这话一出,余鱼便腹诽了一句: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