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抵役,一个人顶多花费二两也就顶了。
十两是没有几个家庭承受得起的。
余鱼觉得二十两银子倒是不多,问题是余根生根本不敢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来。他只愿意出十两为还在书院上学的余玉免了这场服役。自己的那份却不打算出。
余鱼怎么劝都没有用,最后劝多了,余根生还:“你不懂,若是我拿钱免了自己的份没去的话,不叫村里人存疑,觉得我们家发了横财,最要紧的是你爷爷奶奶怎么。你二叔也是在抽丁的范围内的,若是你奶奶见我竟免了自己的份,她保准会过来痴缠叫我再给你二叔出一份。十两银子倒是事,只是若是开了这个头,以后这个家分了就等于白分了。”
“那我们就没钱不就行了么?奶难道还能来咱们家里搜吗?”余鱼不服。
余根生叹息,“她是不能来搜,可她会哭会闹,会逼得我将我的那十两让给你二叔,叫我去服役,免了你二叔的份。而且,爹总觉得家里现在那些钱都是你的,我本不该用,更不该随便叫别人知道你年纪能带来这么大福阅事儿。玉哥儿曾经过,年少盛名不是什么好事,爹觉得很有道理,现在虽没有几个人拿你的命格事儿了,可爹这心里还是担心得很,总担心那一日你这一身本事叫别人知道了,给你惹出祸端。鱼儿啊,爹不能这么随便将你带来的那些钱花用了,更不能叫别人看出咱们有这么些钱!”
余鱼一阵无语,心知余根生得没错,若是余根生不去服役,老贺氏肯定能干出坐在自家门口哭的事儿来。自己这一身本事也是没法与世人解释的事情,家人因为爱能够接受理解,甚至习惯,但是在外人看来,这些本事却是就是与妖孽没有两样。
这个世界,对妖孽和鬼神,都是很奇怪的,余鱼也不敢冒险。何况老余家分家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大部分人都知道,所以余鱼没有劝服铁了心要去修大坝的余根生,让他服役去了。
但为了防止余根生在修大坝的时候受伤,余鱼给余根生炼制好些各种用处的药膏药粉,什么止血的、镇痛的、退烧的、祛湿的等等等等。
弄了一堆药出来的余鱼还是不放心,硬是要余根生牵着白去修大坝,郑重的对余根生:“爹,你若是一定要自己去服役,你就将白带去吧,这些时日你们也看出来了,白不是寻常的羊,它有灵性,不仅不怕火还通水性,力气也大,你牵着白去,我和姐姐们才放心。”
白到底是只灵兽,虽然余鱼只许它以羊的面貌出现,但到底藏不住它是灵兽的事实。
加上它又是只火属性幼兽,玩心重好奇心也重,好几次在余金花做饭的时候,看见余银花在烧火,余金花炒菜,以为人家是在招手要和它玩,直愣愣的就往灶膛里冲。
它倒是没事儿,但直接将家里拿不算太结实的土灶给撞缺了一个角,锅子都给撞坏了俩。
这傻家伙不仅看见烧火就兴奋,还喜欢玩水。
四月的时候余根生从镇上买了写鸭子回来养,它从没见过鸭子,对鸭子十分好奇。看见鸭子下河游泳,也跟着去玩水,刚开始一直被水呛,最后还真学会了游泳,一点儿也不怕水。不仅不怕,还喜欢要别人和它一起玩水,因此好几次将去赶鸭子回家的余银花撞到河里。
因为这样一直闯祸,家里人也慢慢接受这只羊与别的的羊不一样这个事实了。
大家当然还是将一切都归到余鱼的“福气”上,觉得就是余鱼的福气使得她最喜欢的羊都跟普通的羊不一样。
甚至连余家村的人都知道余鱼的这只羊力气很大,连一头大水牛都不是这只看着瘦弱的白羊的对手。
所以最后余根生就牵着白跟着差役到阮水上游的东江峡口修大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