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头这倒没推辞,见余根生邀请,就带着金果儿兄妹来了。
一顿饭吃得十分安逸,饭后老余头也不多留,吃完就拉着金果儿回新宅那边去。
打余树生的丑行被揭露,这大半年里金果儿很少能与村里的孩子玩到一起,这会儿与余鱼一家子还有白一起玩,可高兴了,哪里肯回去?只拉着老余头的手:“爷爷,大伯了我们可以跟他一起住,你为啥要自己住啊?我喜欢跟大伯住!我不要回新宅去!再了,新宅也是大伯的屋子,我们还是住在大伯屋里头,那为啥不跟大伯住在一起?”
老余头不知道该咋跟孩子解释这个,就硬拉着金果儿金草回家。
余根生见孩子都急得要哭了,便开口留老余头:“爹,要不今晚就叫金果儿在我家住下吧,反正咱们就隔了几步路,晚上他若是闹着回去,我再给你送回去就是了。”
老余头想了想,交代要金果儿听大伯的话,不要跟余鱼打架就将金果儿兄妹留下,自己回去休息了。
多了俩孩子,家里又热闹几分,到半夜的时候,金果儿金草两个都玩累了,余根生也没要他们守岁,直接抱到余鱼屋里让他们睡去了。
许是太兴奋也太累了,半夜的时候,金果儿尿床了……
余鱼守岁累了,准备回去睡觉时,发现自己的床上湿了一大片,这泡童子尿,味儿还冲,余鱼也没客气,一巴掌拍在金果儿屁股上,将尿床的金果儿喊了起来。
“金果儿!你起来!你尿床啦!”
金果儿被余鱼的两巴掌打醒时,还一脸懵,但他马上意识到他尿床了。
余鱼打了他两巴掌倒没什么,主要就是大伯一家子连白都一脸稀奇的看着他,叫他十分羞愤,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余鱼打疼了,金果儿一下从床上蹦下来,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就往新宅跑。
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口点火把,所谓三十晚上的火,十五晚上的灯,这就是时人年俗。
所以金果儿跑回去一路倒是亮堂,但余根生担心孩子吓着,还是跟着送了过去,顺便将连着被吵醒的金草也抱了回去。
金果儿翻年也有六岁了,是知道害羞聊。
一回家便将自己关在屋里,换了裤子,抽抽搭搭不肯出来。
老余头见孩子半夜跑回来,吓一跳,余根生解释是因为金果儿尿了床,余鱼打了他两下,打得也不重,可能是孩子怕疼吵了觉,委屈了才会哭得这么厉害。
可任余根生得是实话,老余头的眼里却有着化不开的担忧。
大年初一一大早,老余头便带着金果儿还有族里的族老们上门来了,是有事情要找余根生商议,也请族里作见证。
余鱼昨晚换床单换棉被折腾好久,这会儿还没睡饱,听老余头叫了族里的族老们来了,心中就是咯噔,心:不会吧?比老贺氏还偏心眼吗?这是一大早来找事儿?
老余头自然不是这种吃饱了寻事儿的人,他只是通过昨晚的事情,突然发现以后若是他不在了,新宅老宅都是余根生的了,金果儿兄妹若是在余根生家里受了委屈,连个容身的地方都没樱
他自觉他已经将家里的家产大半都分给了作为长子的余根生,他不是老贺氏,没有那么偏心眼,也不会干那么偏心眼的事儿。
可是金果儿是余树生余下的独苗,余树生已经没了,少不得只有他还在的时候,替孩子多考虑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