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郁冷笑一声,一手将自己的钱袋拿出来,放在了桌上。白骨伸手要抢,却被祁郁抢先一步,拿了起来,“君子一言。”
白骨一拍桌子,“姑且信你,小二,上酒!”
······
十坛酒下去,祁郁脸色微红。
“喂?”白骨突然凑近祁郁,贼兮兮的说道,“你能看出,我是什么妖吗?”
“熊妖?”
“我呸,”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白骨左右瞅了眼,见四周没坐几个人,便低声说道,“来,把你的手拿过来。”
祁郁听话的伸出手去,白骨一把将人抓住,然后轻轻的,将一只手放在祁郁掌心,“看清楚了。”
话音未落,掌心那只带着温热的手突然变成了森森白骨。祁郁一惊,急忙将那爪子甩开。
“哈哈哈···”白骨见祁郁的反应,趴在桌上哈哈大笑,“你胆子这么小!”说着还用指尖比划了一下。
祁郁对自己的失态心中愤然,他不自在的饮了口酒,回问道,“那你猜,我是什么妖?”
白骨止住笑,奋力睁着醉眼细看祁郁,面前的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行动间又是风度翩翩,让她想起了,“狐狸精?”
祁郁摇摇头,“手拿过来。”
白骨将手伸了过去,祁郁将那只手攥在掌心,“再猜一···你做甚!”
只见白森森的手骨紧紧攥着祁郁的手掌,吓得他脸色紧绷。
白骨笑的前俯后仰,话不成句,“胆子···还是这么小!”
祁郁生气的看着白骨,“放开!”
白骨的爪子捏了下祁郁的手,倒在椅子上笑的停不下来,“那···那你到底是什么呀?”
“说出来吓死你!”祁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咬牙切齿道。
“哈哈哈···”
白骨虽然醉了,但是她依然记得正事儿,“你,今天,第一,把我变回去;第二,还钱,记住没?”
祁郁瞅着醉醺醺的白骨,突然勾嘴一笑,“你还剩多少钱?”
说起这个白骨更来气,“十个铜板你晓得不?十个!我出来的时候可是带了二十两金,我二十年的积蓄,一夜之间全没了!”
祁郁点点头,深感满意,“做男人的滋味,如何?”
白骨一噎,纠结的皱缩着眉,“最可恶的就是这个,老子好不容易变为男人,春宵一夜,竟然···竟然忘了!”
“哈哈哈···”祁郁听了大笑,心里顿时爽快,“若你还想体会,姑且留着这个身子吧。”
“不行不行,影响我修行。”白骨忙摇了摇头。
“你可能不知道,”祁郁饮了杯酒站起身,然后弯腰凑近白骨的耳边,“我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今日你遇到我,活该你人财两空。”
话音刚落,祁郁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嗯,人呢?人呢!”天杀的,白骨顿时酒醒了大半,“人呢!”
“客官,您···有什么事儿?”店小二听见动静急忙跑上楼。
白骨一把抓起小二的衣领,“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见到没有?”
店小二慌忙摇头,“没,没看到。”
“怎么可能,你们把他藏起来了,对不对,合起伙儿讹我的钱是不是?!”
“客官息怒,我···我真的没看见。”
白骨火冒三丈,可几十文钱还想困住她千年白骨精?一气之下正想施个遁术跑了。
“客官,客官?您怎么了?”
“我···”白骨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她的法术,失灵了!
“那···”想起祁郁临走时那句话,白骨突然心虚的问道,“那个,酒多少钱?”
店小二尴尬看着白骨抓着自己的手,无奈的笑道,“酒菜一共十二文钱。”
“呵呵,”白骨松开手,急忙拉平小二被拽皱的衣服,“你们酒楼招工吗?包吃包住那种。”
两文钱的差距,白骨在酒楼洗了十天的盘子。
······
此次被骗事件,让白骨深深的认识到,世道艰难,妖心险恶。若没有几分本事,且莫出来浪,免得人财两空,丢人现眼。
如此这般经历过,导致白骨在荒郊野外做了整整一年的孤魂野鬼,专门以恐吓比自己修为低的小妖小鬼为乐,以此来报复社会。
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她抱着自己的小被子,不知为何突然放声大哭,惹得方圆十里的妖们瑟瑟发抖。
灵芝,我找不到你,我要回去了。
她是真真的想念丰济药堂啊。
犹豫再三,白骨决定回丰济药堂,重振雄风,二次谱写白娘子巾帼不让须眉的伟业。
上次进药堂拜师的经历,还可以重新利用一下。
······
她从山上采了几棵野山参,假借卖草药的,来到了丰济药堂门口。
“掌柜的,买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