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点了点头。
眼神空洞麻木。
很明显有些话传到了顾惜耳朵里,却没有进入心里。
邵宴辉:“那个,我想说,我和你住在一个小区,所以我送你吧。”
“我不回去了,我要,我要……”
“你要买衣服是吧。”
顾惜低头看到衣服上的血,深色的泥大衣上点点斑斑,全是血迹。
那是……姐姐的血。
顾惜单手用手背捂着嘴,难过的喉咙又酸又涩又硬。
顾惜微微的眨动了一下眼睛,眼泪迅速的在眼圈周围分泌出来,在下眼睑眼白处聚集,直到那一颗泪水又大又圆,让下眼帘的肌肉承受不了重量,流了下来。
顾惜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
内心坚强的人哭起来,比那些柔弱的人有着更强,更大的感情渲染力。
邵宴辉盼着心酸不已,赶紧的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别怕你别怕,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陪你买衣服去吧。你等着,我帮你把帐结了出院。”
过了一会儿,邵宴辉跑进来,好象做错事的小孩子:“医生说你不能出院,要观察二天。”
“出院。”顾惜眼睛依旧往下流眼泪,但是声音很平静,没有什么起伏道,“我不要在这里呆着。”
“好吧好吧,我再再去问一问。”邵宴辉再次跑出去。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贱贱的。
他在家都是小少爷,给长辈们倒一杯水,都能让他们感动半天,哪里会象现在这样,给人当牛做马的,还这么心甘情愿,简直是犯贱。
但是,顾惜真漂亮啊。
也不光是美。
光是外表,顾惜也就是一般漂亮的,和邵宴辉见过的很多明星比,还是有所不及的,甚至是很多身边的小姑娘,光靠五官和容貌的评分来说也不比她差。
但是顾惜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高贵。
也不是,她并不是那种拿腔拿调的优雅。
冷漠。
也不是,她说话温柔似水,客气而周全。
但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反差感,气质独特,又有乖乖女的恬静,又有些我行我素的潇洒。
她看着你的时候,好象把你看进眼睛里,又好象从你身上直接透过去了,万事万物,都不在她的世界里。
让你很想去研究下,她到底是在想什么。
神秘。
对了,就是神秘。
说不出的神秘感。
明明才十七岁,比自己还小二岁,但又很有成年人那种笃定的神情,好象这种人,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邵宴辉,“你去哪,我送你,行吗。”
顾惜看了邵宴辉一眼:“北京服装学院。”
“你是那里的学生吗?你是提前一年上学的吗?”
顾惜没有回答。
两个人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