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赟突然觉得有人在看她,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突然觉得自己又想多,哪会有人看她。
门口的人过一会就被教导主任赶走了,他们还有课。廖赟突然心里涌上了一股失落,深吸了一口气,好了一点。坐在里面的这一批和刚刚已经离开的有着巨大的差距,仿佛一条天堑横在两人之间。
于淼淼看着会议结束了还在发呆的廖赟,拍了拍她的肩,“小廖,想啥呢,这么入神。别想了,别想了,走走走,找爸妈去。”
廖赟跟着于淼淼,突然想问点啥,又不敢。
多奇怪啊,突然想打听一男的,不了不了。
廖赟本来觉得自己的高中三年也会和初中一样,打打闹闹,学学习,陪老爸聊聊天,回家歇会打会游戏,很快就过去了。
廖赟那个时候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一见钟情。
毕竟母胎单身SOLO这么多年,而且常常对初中同学你情我爱的戏码不屑一顾。结果老太太上花轿,头一回就栽进了这么一个大坑。
即使老师一再说廖赟其实不补课也没多大关系,但廖爸总是坚持廖赟这个不认真的娃娃只有跟在老师后面才会更好一点。
平平淡淡地过了两年,因为廖赟豪爽的性格和堪称帅气的外表,倒是吸引了不少女孩子。
每天去教室路上都拈花惹草,满口亲爱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结果,因为英语打小没怎么认真学,高二下学期出了点问题。
虽然廖赟觉得119这个分数在学校里也算过得去了,这次考得还挺好,还是被强制送去补习英语了。
“哎,退休老师喝喝茶养养花逗逗鸟不好嘛,安逸生活它不香吗?”廖赟抱着一本本子,一支笔在单元楼下唉声叹气。
谁能想到,我老廖还有这么一天。
准备按门铃,突然接到父亲一个电话,“廖赟,你给我好好听,我问了好多人才打听到,这老师是人家花了好些心思才请出山的,你好好听。”
“遵命,父亲大人。我上去了,拜拜喽您。”怕父亲再捣鼓点啥,廖赟真是怕了,赶忙挂了。
“臭丫头......嘟嘟.....”
廖赟直截了当挂断了臭老头的电话,按了门铃,上楼去了。不就听个课嘛,小廖没什么不行的。
结果来早了,早到了半个小时,老师穿了一套金色的睡衣。
廖赟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点问题,不,没错。
廖赟抽了抽嘴角,果断一个人闷了起来。
虽然老师审美有点奇特,但人还是挺和善的,见廖赟是个女孩子,嗯,现在头发长了点,没那么不好认了,就找她聊了一会。
廖赟充分发挥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笑眯眯地答了两句。
终于有人来了,廖赟有点兴奋,五个凳子,除了老师一个,我一个,还有三个,求来几个妹妹。结果,上来就一个壮汉,算得上虎背熊腰,乖乖。
“老师好,我是吴冬理。”
廖赟觉得还有希望,结果下一个来了隔壁班一男的,还跟她不咋熟,不仅不熟,还是个闷葫芦。
廖赟托腮,半晌没看进去一个字母。
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最后一个人身上,看不进去,就眼巴巴地盯着门口。
“老师好。”有些低哑,又有点刺耳。听着有点奇怪,说完全难听倒也不至于。
走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即使在昏黄的灯光下,都有点显白,嘴角挂着有些腼腆的笑容。
不巧的是,一进门就和廖赟的视线撞在了一起,两个人都咯噔了一下,男孩子朝他点点头,然后廖赟率先移开了目光。
廖赟觉得他有点眼熟,但又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他。但这还阻挡不了廖赟绝望的情绪,这课,没救了。
轮着顺序在老师的小本本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看见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正好坐在对面,嗯,他是第一个。
转了一圈,最后到廖赟这,看见上面三个男生漂亮的字迹,廖赟自惭形秽。
太丢人了,字还比人家丑那么多。
突然瞥见第一个名字,祁炘斌,真的很耳熟的名字。
哦,我想起来了,初高中都在榜上的物竞大佬,原来跟我一个初中的。
一股更深的绝望涌上心头,我爸坑我吧。
廖赟身为一直在补习班称王称霸的人,终于在这次栽了跟头。
每次老师问问题还是轮着来的,那顺序,说白了,明显体现了成绩自好向坏。
廖赟和隔壁班的汉子,是择优班的,比起提前批,简直就是傻子二重奏。
人家回答的几乎完美的题目,到他俩这,一会沉默,一会不知道。
廖赟真的要疯了,明显超纲啊,大佬的书跟我们不一样的啊!
廖赟觉得不能更尴尬了,老师还因为她是女孩子,进行了特别关照。
走之前,老师还拍了拍她的肩,说“加油,别放弃。”顺带还因为廖赟要去补别的功课调整了下一次上课时间。
廖赟尴尬得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老师,求放过。
出门的时候,因为理东西慢了,跟在祁炘斌身后出的门。
男孩子蹲下身,一丝不苟地系鞋带,看见廖赟马上让开了路。
廖赟低头,可以看见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眼镜框有点下滑。
廖赟从没有想过,她会在高三这么重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一个那么清秀干净的人。
早知道,早知道一定会换个老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