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少年心里一紧,面上一红,平日里总是清冷的脸上露出来几分少年人该有的别扭,“哼!那……”
少年话还没说完,却突然住了嘴,沙淼也恢复了平日里笑眯眯地模样,过了片刻,门外才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将军,副将,大将军有请。”
……
沙淼二人到时,慕泽和温长沁之间的气氛有些凝固。
温长沁眼眶发红,那双素来温润的眼里也是布满血丝。慕泽脸上似布寒霜,大手紧握着温长沁的手,周身环绕着肃杀的气氛。
沙淼二人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底的疑惑,宋清辉转身关好门,才开口问道:“何事?”
慕泽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一只握着温长沁的手去递给了他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宋清辉和沙淼拆开,看完后,眼底皆是有几分凝重。
收好信,沙淼才问道:“温将军还有弟弟?”
宋清辉也朝他看去。
温长沁抿了抿唇,才开口解释了起来,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声音里带着些沙哑。
原来温长沁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名叫温长安。温长沁本为世家子,自是锦衣玉食诗词歌赋的养着,但他五岁那年父亲便去世了,世家薄亲情,一众亲戚为了家产对母子二人极尽磋磨,那时温母已怀了其弟,许是积劳积怨许久拼着力气生出了温长安之后便接着撒手人寰了,故而他那亲弟是被他一手拉扯大的,他儿时的光景如此,一边为生计与那群虎狼亲戚周旋一边学书识字教养胞弟,他为他取名长安是望他一世长安,走到这一步皆是温长沁一步步打拼出来的,共苦难的日子让他对亲弟的感情额外的深厚。
“那,为何在军中这么久,却未曾见过他呢?”沙淼有些疑惑。
见她如此问,温长沁眸光一暗,脸上带上了些许苦涩,正打算开口,慕泽却握了握他的手,示意剩下的自己来解释,温长沁心底一暖。
这般,沙淼自是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戳了人家的痛处,但是不问清楚怎么能判断接下来怎么做呢?虽然不好意思但也没有说什么‘如果你不想说就可以别说了’之类的,只好朝温长沁二人投去抱歉的一眼。
二人自是知晓轻重的,不然也不会遣人去将沙淼二人请来,自是做好了全盘拖出的打算。
想到温长沁的亲弟,慕泽神色愈加冰冷,冷哼了一声才道:“阿沁自是待他极好的,却不料那小子是个白眼狼!”顿了顿又挑眉骄傲道:“阿沁十六岁那年参加了科举,一朝登榜成了鸣月史上最年轻的状元,只是年纪到底小了些,不好给官做,太上皇便许他自立府邸,阿沁小小年纪便得了恩典自立府邸自是这帝都少年郎里的独一份,一时间风头无两……”
沙淼:……
宋清辉:……
不好意思打扰了,不是要说温长安的事儿吗?!
温长沁也是有些尴尬的朝二人笑了笑。熟悉阿泽的人皆知阿泽有一个‘毛病’,就是炫夫!!!!这个人炫夫炫的一点儿老脸都不要,逮着机会就炫,丝毫不会顾及场合,以二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为最,当时温长沁脸皮薄最是受不了他和别人说这些的,每每都要脸红气恼,半天不理他,可是慢慢的,许是日子久了习惯了,每每看着他眉飞色舞地跟别人说起他的样子,他就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心里满溢温柔。刚刚阿泽一开口,他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无关岁月,一如既往的开场白。
自然,沙淼二人也是听过慕泽‘炫夫狂魔’的称号,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看那慕泽大将军侃侃而谈的样子,想来这些话平日里没少跟别人说起,该是跟别人念叨了大半辈子,二人看着他那激动骄傲的样子倒不像是个征战沙场几十年的将军,更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躁小子,笑了笑,也不去打断他,任由他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