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俞展翔在山里长大,去太白也是无尽的山路,但这次出来一路上还是充满了惊奇,本来常人两天的路程,他倒是整整走了三天。
太白镇地处南山的主峰太白山的西部,尽管太白镇这地方虽说也叫镇,但却比双河镇大多了,虽说地势较高,但崇山峻岭间有这么大一块开阔地使人顿感心胸释然。这里聚集着足有近千户人家,比山路宽得多的官道从旁边穿过,往北可以到陈仓进入关中,往南经凤州可以到汉中,是关中入川必经之路,这也是南北商旅的重要通路。
俞展翔来到这里,这可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人最多、最繁华的地方了,酒肆、客栈、做生意的铺面占满了几条街道,虽临近黄昏,街上有人收摊,但也有店铺已经早早地挂上了灯笼,店内灯火通明,依旧热闹。在街中有一家很是气派的客栈,整个客栈分上中下三层,精雕细琢的斗檐彰显着华贵之气,宽敞的门面上挂着两只大大的红灯笼,灯笼上各书几个大字:归来客栈。俞展翔一看,这个好,宾至如归,就是这家了,先找个地方住下再说。
太白镇地处交通要道,这地方自然人多人杂,住客栈的人也多,江湖人士也是不少,俞展翔这才有点初闯江湖的味道,他刚进得店门,就有小二过来招呼:“来啦,客官,你这是住店还是吃饭?”
“要间安静点的上房,弄两个拿手小菜,一壶酒送到房间。”年轻人已经很熟练了,很像是老出家门的人。
“好来,您真好运气,今天人多,上房就剩这一间了,您楼上请。”小二说着就要带俞展翔上楼。
“小二,来间上房。”从门外又进来两位客人,年纪不大,一个二十多岁,是位壮汉,一个三十来岁吧,倒很修长利落,都短衣襟打扮,肩上有包裹,手上有剑,看来也是风尘仆仆的江湖人士。
“两位客爷,本店上房已满,最后一间也给这位小哥了,只剩厢房了,也保您干净舒适,要不给您开间厢房?”另外一位小二赶紧上前招呼。
“你废什么话,他不是还没住进去吗,就他这间了。”看来这位年轻点的客人不太好惹,瞅了一眼俞展翔,看是个孩子,满不在乎。
“这…怎么可以,人家先到啊。”小二很是为难。
“什么先到后到,这不都还在大厅里吗,带我们上去!”这位年轻的客人说着就要上楼。
俞展翔已经上了两个台阶了,听了这话就站在了那里,回过身来用剑一拦,不温不火地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哈哈,这谁家的孩子啊,嘿!还有剑啊,会使吗,要不小爷教教你,哈哈哈哈!”这位年轻的客人说话很是豪放,根本没把俞展翔放在眼里,笑得也很开心。
“我手里有把剑很好笑吗?谁教谁还说不定吧!”俞展翔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大堂里吃饭的、住店的一看有人要动手一下子围了不少人过来。
“口气倒不小,那就让小爷教教你。”年轻的客人好像一下被驳了面子,有点下不了台,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那咱们就说好,你胜了小爷我这房间归你,你若输了就叫声师父,小爷教你两招。”俞展翔道,年轻人斗嘴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这年轻壮汉被他一激,有点恼怒,长剑一伸,飞身直刺俞展翔,别看他有点胖,身法还是非常灵活。俞展翔站高了两个台阶,只是右脚后撤一个台阶,侧身一让,也不拔剑,剑鞘一搭荡开对方长剑,随即一抖剑鞘,化作三个剑影,直指壮汉咽喉、右肩和腋下。壮汉一惊,想撤剑回档已然不及,被俞展翔剑鞘刺中肩头,跌落台阶以下,被同伴扶了一把这才站定。
“再来!”壮汉很不服气,一是他轻敌,二是俞展翔居高临下占有地利,输了一招,反倒冷静下来,一撤长剑,双腿一拱,直攻俞展翔的下盘。俞展翔弯腰格开两剑,还是被逼退了两个台阶,脸一热,刚才的得意之色也一扫而空,也定下心神,看着壮汉一招急攻,右手剑鞘一搭对方长剑,双脚一点,飞身而起,身形飘逸,直落壮汉背后,不等他回身,剑鞘已经搭上他的肩头。
又是借用高度优势,并且借得很妙。俞展翔一转身,像个老江湖一样一拱手:“承让!”
大厅里已经有人喝彩。
壮汉还想动手,被他的同伴拦住:“你不是他的对手!”转身一拱手:“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这么俊的功夫,了不起,刚才我这位兄弟鲁莽了些,在下给您赔不是了。”
俞展翔来连忙还礼:“哪里哪里,都是…我…”他也不知说是么好,显得局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