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人临空飞进了院子,极为迅速地把地上不省人事了的陆家越捞进了怀里。
穆童潼双眸一亮,急忙退到了那人身后。
白影在空中旋了一圈,然后稳稳落在了那人肩上,捋了捋自己的鹰羽。
纪承修抱着陆家越,面色黑沉得恐怖。
“这些人又是为了那什么三殿下来的!”穆童潼边说边伸手探了探陆家越的左腿,登时眼圈就红了:“断了!”
纪承修面色不动,可是肩上的白鹰已经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厉鸣!
“啊——!”秦语蓉堵着耳朵,尖声喊道:“把他给我废了!”
“你说要把谁给废了”
“全部!”秦语蓉被那声厉鸣惹得头晕目涨,根本分辨不清这道声音究竟来自何人:“全部都废了!”
轰!
“小姐小心——石仲!”
轰!
刹那间烟尘四散。
等到眼前飞沙走石皆已过去,众人视线终于清晰之后,才发现这小小的院落,不知何时又多了两个人。
秦语蓉的侍卫石仲是她父亲精心为她挑选的,三年来为她办事从未失过手。
虽然她还未能配得上炼神境的护卫,但石仲在炼体境中,已经鲜少有敌手。这人的契灵是一把重剑,寻常人等根本不可能在他手下走得过三招。
但是现在,这把不知染过多少鲜血的重剑,却被人用一只脚,就死死制住不动了。
那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轻飘飘地单脚点在剑尖上,看似毫无重量,可石仲就是使出了万般力气折腾得手都在抖了,还是未能挪动手里重剑半分。
更别提,腰间还有另一把剑正指着。
石仲眼皮一抖,密密麻麻的冷汗已经忍不住冒了出来。
“你说,”那姑娘笑了笑,就像是从神话里面观音座下走出来的小玉女:“要废了谁”
秦语蓉指着她,面色惊恐:“你,你赶紧给我滚!我,我可是江州秦氏嫡系,不要多管闲事!”
“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程溪负着手,眼底早已结了一层冰霜:“我只管自己家的事。”
“老大,小八!”穆童潼鼻尖一酸,连忙高声道:“他们断了大越的左腿!”
“老大,绝对不能这么轻易就把人放了!”纪承修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的。
“沈谦。”程溪把整只脚都放了下来。
一圈金色的纹路一层层荡开,瞬息之间竟然已经爬满了整柄重剑,并且那纹路竟然还随着石仲握剑的那只手不断蜿蜒!
石仲原本只是剑动不了,此刻却是整只手都无法动弹了。
他不由得大骇。
这时,却见程溪脚尖一点,从重剑上跳了下来。
石仲大喜,可还没等他运功发力,双腿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啊啊啊啊——!”
哐当!
重剑重重跌落在地,直接把平整的地板砸出了一个巨坑。
石仲面容狰狞地在地上翻滚,整个人陷入了莫大的痛苦之中。
“腿……我的腿!啊啊啊我的腿!”
秦语蓉身子一颤:“没用的废物!走,我们快走!”
可是她的脚才往后退了一步,就踩上了什么东西。
扭头一看,竟是一朵莲花!
粉莲含苞欲放,似是刚从莲池中摘下来的,花瓣上还带着几滴水珠。
秦语蓉皱眉,刚想发问,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怎么样都……动不了了!
“大越怎么样?”程溪看向正在诊断的穆童潼。
“还能接上。”穆童潼掰开陆家越的嘴,给他灌了几滴玉露:“我现在给他喝的是白玉琼浆,能缓一缓,但还是得尽快赶回去。”
“大越好歹也是个三品的辅助,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钳制了?”程溪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躺着的那个人的脑袋瓜。
穆童潼正从储物空间拉扯出一大串草药,闻言顿时就着急地站起身来:“大越被她的一个法器禁锢了。”
程溪揉了揉额角:“我就说呢,他蠢是蠢了点,但也不至于可以这么轻易就被摁在地上摩擦啊!”
她说着,手指微微一动。
却发现这个法器品级过高,她没办法直接撤除。
于是心念一动,几米开外的秦语蓉下一秒直接就出现在了面前。
程溪拍拍手,解了秦语蓉上半身的禁制:“把大越身上的禁锢解了,我就放你们走。”
秦语蓉怨毒地盯着她,不发一言。
见她这样,程溪二话不说就掏了刀子:“不解不解我就把你们全都扔进北坞山脉里面去,现在里面还乱着呢,大小姐不如好好地玩玩”
谁知话音刚落,一声怒喝就由远及近,属于练心境的威压也瞬间如泰山压顶般侵压过来:“大胆,狂妄小儿!”